冬雨刺骨,红衣郎君将身上厚厚的大氅都给了怀中的小娘子,如珠似玉抱着,睥睨院中低矮跪着的众人。
“刺杀东宫储君,当诛。”
轻描淡写间生杀予夺。
严暮自感觉眼皮比灌了铅还重,只沉沉闭着。
赵玉将她放上自己的榻上,裹在她薄软娇躯上的氅衣因为动作滑落,里头如羊脂白玉一般的雪白肌肤将他的眸染上欲色。
他的手蜷拢又张开。
不是现在。
他将侍女召入,让她们服侍她更衣擦身,他转到里间,摘下湿透的袍衫,进入浴桶之中。
待他出来之时,她已经被婢女们收拾好了,穿着整齐躺在他的榻上。
她应该已经入梦。
赵玉将她身侧翘起的被角压好,躺在她身旁,攥紧她的柔荑,闭上了眼睛。
梦中的媏媏居然也在酣然睡着。
她翘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赵玉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拂上她的长睫。
她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仿佛揪成一块,难以呼吸,现下乖乖地闭着眼睛睡觉,他又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化成一爿盛满水泽的温池。
媏媏的头发极长,又黑又厚,垂至纤纤一握的腰际。
他欺身下去,吻住红润的唇。
不似之前总是带有占有与诱惑的情欲,只是轻轻浅浅的一个啄吻,赵玉突地发觉,原来这样的感觉也是极好。
自己心头上的小娘子就这么躺在自己身侧,什么也不做,就已经感觉极好。
他倾身的一刻,二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赵玉心念一动,十八年来不曾通过的情窍,仿佛在这一日之间触达自己的四肢百骸。
他细细回想,甚至还能记起第一眼看到她时每一根头发丝的弧度。
原来那双如星璀璨的明眸,早在那一刻就已经刻进自己心中。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己母后给他念过的一句诗。
结发为夫妻,相爱两不疑。1
这句话是他母后听了舅父的话,过来劝说他娶妻时说的。
崔皇后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全是严肃,一板一眼劝说着他,可他天生反骨,实在是听不进去,崔皇后才念了这句诗。
赵玉当时问她:“母后与父皇也用头发绑了同心结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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