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孙女要走,宁棋酒从袖中摸出一只髹漆桃木盒子,扔到赵璟的床上。
待他们走了,鱼郦把盒子捡起打开,见是一株成形的老山参。
她打趣:“棋酒妹妹真心疼你。”
赵璟咳了一声:“你别瞎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鱼郦见他病容支离,不忍再闹,上前轻抚他的背,哄道:“好好好,我不瞎说了,你受了这般重的伤,且好好休息吧。”
她要走,却叫赵璟扼住手腕拖了回来。
他直望入她的眼底,“窈窈,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这五年间我的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我有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
鱼郦微怔,赵璟认真地摇头:“我没有,你呢?你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鱼郦没有作答。
她不明白,赵璟明明很介意,明明内心因此而痛苦,却执拗地不肯避开这个话题,要一遍一遍自揭伤疤。
两相缄默许久,赵璟黯然垂眸:“至少你没有骗我。”
鱼郦想:不,我一直在骗你。你瞧瞧,你身边的人都看出我在骗你,只有你自己飞蛾扑火般地相信。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骗你这一回,这一回过后,咱们两个就扯平了。
她心狠嘴甜,弯身吻了赵璟的脸颊,问:“那你还娶我吗?”
赵璟点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幽幽道:“你只能是我的。”
鱼郦到底没能回去清静睡一觉,而是被赵璟拘在了他的寝阁,同他挤在一起囫囵对付了一夜。
半夜赵璟发热,鱼郦把崔春良唤进来,煎药换药忙活到天快亮了,鱼郦再覆手去试赵璟的额头,可算是退热了。
宫人们都退出去,寝阁里安静下来,鱼郦把层层叠叠的绣帏垂放,挡住光,想睡一觉,赵璟又开始咳嗽。
她倒了一小盅热参汤,用小银勺一点点喂进去,待喂完了,她已睡意全无。
初熹的天光从轩窗透进来,落到半边面颊上,有点点暖意。
鱼郦站到窗前,对着花圃抻了个懒腰,心想,天亮了,昨夜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也不知会引出何等风浪。
正胡思乱想,忽觉身后一暖,被带入了一个怀抱。
赵璟那有些虚弱的沙哑嗓音响在耳边:“怎么了?叹什么气?”
“我叹气了吗?”鱼郦有些茫然。
“是呀,心事重重的样子。”赵璟揽着她,问:“不相信我吗?”
鱼郦低头,将手轻覆在他的手上,道:“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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