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下后,他看了她一眼,道:“看来,你对这一趟并非信心十足。”
明白他的意思,她尴尬地笑了笑,道:“并非属下没有信心,而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凡是与钱财有关的事情,最好还是谨慎些,毕竟属下穷,赌不起。”
“不错,银子是得仔细着花,不然自有吃亏的时候。”颇为认同她的话,他问道,“这里的下房如何?”
以为他也要搬到下房去,她不由惊讶问道:“公子也想过去?”
缓缓摇了摇头,他道:“从未见过下房长什么模样,我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
听衙门里的同僚说,在决定留在南和县之前,他走南闯北地也去过不少地方,可却并未见过下房是什么样子,可见其实他有钱得很,怎会因为赞同自己的省钱之道便委屈他自个儿住下房。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房间更小些,人更多些,打呼噜不少,可能会睡得不太好,更重要的是要抱着包袱睡觉,不然很可能被人顺手拿走。”她认真向他描述道,“不过,这家客栈的下房还好些,床铺之间离得较远,若是离得近了,隔壁床铺的人可能还会踹人下床呢。”
他随意听着,竟觉得有趣:“听起来,还挺热闹。”
听起来的确热闹,可人睡觉的时候是不需要热闹的,更何况她还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故而每次住下房,几乎都是彻夜难眠,难熬得很。
不一会儿,小二哥端来了饭菜,一道又一道,单不说里面的膳食,只是每一个盘子便看起来都很贵。
见她迟迟不肯动筷子,他的唇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道:“方才你让我开了眼界,这一顿便算是我的,权当回礼了,不必客气。”
“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早已犯了馋的她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多谢公子了。”
肚子虽饿,饭菜也香,但坐在对面的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尽力克制了自己。不过,似乎在他看来,她却并不够矜持:“我听子睿说,你吃饭的时候甚为专注,一心只在菜肴上,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这话听着没什么,但细细一品,不就是说她是个饭桶吗?
文化人果真是贬人也要拐弯抹角。
相比她的狼吞虎咽,他用膳时的动作的确优雅多了。
一看,便知是个从未挨过饿的。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似个只会惦念吃食的饭桶一般,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为自己辩解几句:“陈大哥他们也说属下吃饭时不喜欢言语,其实,这是因为属下以前在其他地方做工的时候,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与其他人一起吃的大锅饭,若是动作慢了些,那便只有刮锅底汤的份儿了。故而,若是不想饿肚子的话,就只能如此。后来,属下便有了这个习惯,哪怕吃饭的时候与人闲聊,也更喜欢听着,免得误了吃饭的时辰。”
悠然地拿汤匙喝了一口鱼汤后,他道:“人若是在吃饭的时候只顾着填饱肚子,自然便顾不得其他的,他们没有与人抢过饭吃,觉得用膳不只是为了吃饱,也是为了美味与人情,自然不明白为何你的心思都在饭桌上。”
听他的意思,似是他与他们不同,她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那公子是否挨过饿呢?”
他摇头,道:“不过,我想象过,的确不好受。”
饿肚子这种事,也能靠想吗?
之后,安川便不再开口了,她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此时客栈偌大的大堂里人越来越多,渐渐地热闹非凡,衬得他们这张桌子安静非常。
离他们最近的桌子前也来了几位客人,而是应该是熟客,刚一坐下便与小二哥攀谈起来。
“小二哥,听说梨花班今年住在咱们这儿?”
又听到“梨花班”三个字,她不由竖起了耳朵。
安川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淡然问道:“看来,你对梨花班很感兴趣。”
她讪讪一笑,解释道:“我在春萃堂的时候,也曾听过梨花班的戏。”
他细嚼慢咽地吃了一口菜,才道:“不过,你真正关心的,其实是穆家。”
他说得对,她的确很好奇,为何这几日本该住在穆府的梨花班今年却突然住在了穆府附近的客栈,她明明记得春萃堂的人说过,已经接连二十余年为慕家老爷贺寿的梨花班每年都是住在穆府的。
难道是今年穆府出了什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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