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蓉儿——”林笙晚起了一个时辰,到后面厢房找寻不见了人,发现灶上还冒着热气,而马厩里的马不见了踪影。他摇头叹气,“年轻人啊!”
林枫骑着白马,带着水芙蓉去坟上祭奠母亲。水芙蓉的马是红色的,远远地放了缰绳。
这是江南百年不遇的大雪天,纷纷扬扬下了一个多月,还在下。
雪片迷蒙了人的眼,压塌了坟一旁的茅草屋。林枫大病初愈,极为虔诚地跪下为母亲祈祷。水芙蓉陪着他,一起为母亲守魂。
“走吧!”林枫拉起水芙蓉,为她拍打红色皮裘上的雪片。
“去哪儿?回家?”水芙蓉在家里长达半年不出门,一直照顾病号,实在憋闷。
林枫看到她一闪而过的微表情,道:“我带你去瘦西湖转转。”
“瘦西湖?”水芙蓉听说过,但没有亲见。
两人各自骑了马,并辔走向瘦西湖。
天地之间,没有鸟声,没有小兽的踪迹,至隅中,到湖边。半圈轻薄山峰皆苍黑色,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山峰之下一汪碧水。雾凇沆砀,冰凌团团。天与云相接,山与水相连,上下一白。瘦西湖惟雪落无声,湖边长堤一痕,有湖心亭一点与舟一芥。
舟中有两三闲人对坐饮酒,旁边有一小童正对着炉火烧酒,酒香四溢。
“官人过来喝酒!”舟中人大喜相邀,“不料这大雪天,竟有如我等闲情逸致者。”
林枫本想满饮几杯,被水芙蓉牵了衣角,遂告辞。
“我言天地美如画,更有美似画中人。”舟子喃喃道。
林枫带了水芙蓉,一白马,一红马,徜徉在雪地原野中。
到了不知什么地方的一面斜坡,解缆下马,信步走在雪地中,踩出一串串脚印。水芙蓉捡了一节干树枝,在雪地上作画。林枫四仰八叉地躺在平整如毯的雪地,一动不动。
“你别动,我画一个你。”水芙蓉沿着他身体的轮廓,画了一个人。
“你躺下,我画你。”林枫仰面看天空。天空静悄悄的,灰白色的云似乎凝滞不动,什么声音也没有,没有一丝风,也没有鸡鸣狗吠,只有近处的一排乌桕树高高耸立。
“你把我画得好看点。”水芙蓉催着林枫起来,而自己就着高坡坐下来,手里还拿着一片枯叶。
“你怎么不躺下?”林枫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躺下,我怎么画?”
“我才不要躺下。”水芙蓉咕哝着,她瞥了一眼刚才画得林枫雪地上那不规则的轮廓,“躺下画出来最难看。”
“那你还要画我。”林枫话音未落,手里一用劲,听见水芙蓉惊呼了一声,骨碌碌滚下斜坡,“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翻滚真快,没数清就到坡底了。哈哈——”
“笑什么笑?”水芙蓉受了捉弄,还被嘲笑,气得团起一把把雪球,奋力扔向林枫。
一个雪球,两个雪球,三个……都没打中。
“你下来!”水芙蓉怒气冲冲,双手叉腰。
“下去打我啊?我不去!”林枫说着不去,脚下却慢悠悠地移向水芙蓉。他却待靠近她,身上挨了一个雪团,“好啊!真打!接招。”他随手团起一团雪,甩向水芙蓉,果然百发百中。
水芙蓉的皮裘成了箭靶子,就连后脑勺也时不时被砸一下。她也回击,但是力道太小,而且命中率太低。几次三番下来,气到快要哭泣。
林枫住了手,过去查看究竟。
水芙蓉坐在雪地里,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不发一声。
“睡着了?”林枫轻微摇晃。
“去死!”水芙蓉带着满腔怒气,一头撞向林枫。
林枫不提防,加之雪地溜滑,一下划出一道雪痕,差点立脚不稳,亏得他有功夫,迅疾刹车。他笑道:“你这金刚头,爆发力很强啊!来吧,再大战三百个回合。”
水芙蓉料想打他打不过,不如溜之大吉,忙起身找马。
“好不容易出来,再玩一会儿。”林枫过去阻拦,高大的身躯伸展的双臂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水芙蓉几次想从他的腋下钻过,都被钳住了。
“想逃?”他握着她的双手,“先问问你夫君我同不同意。”
水芙蓉的眉毛上、眼睫毛上、嘴巴上沾满了雪,只有一双明亮如湖水一般的眼眸闪着林中小鹿似的无辜纯良的光。
林枫腾出一只手,为她拂落嘴唇上的雪,可是他的手指一碰上去,内心突然奇迹般地柔软起来。他的头也越来越低,呼吸的气息荡漾在她的面庞。
水芙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大的,她无法言语,感觉自己的唇吻紧紧贴着他的双唇,温热的热情的情意绵绵的,你来我往和谐甜蜜。渐渐地,两人卧倒在雪地里,抱在一起,相互偎依彼此取暖,用整个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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