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随着莫嚣进了一间暖阁,听到阵阵妇女欢笑。
进去见一位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妇人,左右立着七八丽人,这定是杨皇后。
林枫跟着向杨皇后请了安,被赐了座。杨皇后拉着莫嚣的手问长问短,说,莫大人养这么好的儿子,却整日忙于政务,不加疼惜,见了莫大人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林枫在下首听着,顿觉无聊,扫了一眼屋里大大小小,没看出来那位是公主。
“祁祁,过来!”杨皇后招呼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含笑道。
那少女不过中人之姿,却有一种宠命优渥唯我独尊的气势。她体态丰满,面如皓月,眼大腮肥,衣着华贵。
“母后叫我可是赏我?”赵祁祁伸出嫩白如莲藕的手。
杨皇后从宫女奉上的宝匣里取出一只金簪,插在女儿的发髻上。
暖阁里一团赞美之声,喜得皇后和公主合不拢口。
林枫觉得虚伪至极,看那赵祁祁脸上泛起了朵朵桃花,越发显得脸大唇厚娇憨可掬。
酒饭送上来,宫女们按照贵贱高低分桌分箸。饭间,百十号人,寂然无声。
饭罢漱口洗手擦手,管弦合奏,歌声悠扬。杨皇后亲自为千金题字:花开富贵,吉祥如意!
林枫粗通文墨,可看得出杨皇后的书法波撇秀颖,妍媚之态,映带飘湘。
莫嚣和赵祁祁热聊,不时开怀大笑。
林枫极少见莫嚣如此开心,发自心底的开怀。他觉得阁子间甜腻太过,柔靡之风荡漾,不由悄悄移出房门,来到廊檐下。
“公子——林公子——”
林枫回头,见一位宫女立在身后。他却待施礼,手里被塞了一样物什。他拿起来,嗅了嗅,奇香扑鼻,看那香囊上有一个“祁”字,万般无奈地暂收了起来。
他在走廊上踱着步,想着青宸的夜晚是不是和这里一样热闹非凡,她在做什么?
莫嚣很晚才出来,醉醺醺地一身酒气。
林枫把莫嚣送回家,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临安城距离东宫最近的一条街巷,古旧的建筑斑驳的墙漆风蚀的琉璃瓦。他上到三楼,推开套房,烧旺炉火,把佩剑挂到墙上。烧开的水倒进浴桶里,太烫,他躺在床上,和衣而睡。一觉醒来,烛光微微亮,他急忙下床,一下跪倒在地,原来两条腿垂在床边已然麻木。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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