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口中的“海龙哥”,是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黄种人,方头大脸,眼睛有些小,身材却是壮硕得吓人,透着一股憨憨的感觉,不过他的这双小眼睛,却透着精明的光,像一只耗子。
海龙哥姓刘,斑鸠那点拳脚功夫还是他教的,他既是斑鸠的老师,也是斑鸠最好的朋友,称得上亦师亦友。
见斑鸠眼珠子瞎转,刘海龙从旁边扯过来一张凳子坐下,先是问了斑鸠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忽的话锋一转,说道:
“那姑娘你是从哪骗到手的?”
斑鸠一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片刻之后醒悟过来,他一拳捶在刘海龙的肩膀上:“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能积点口德?”
既然说到了小虫,斑鸠就不得不问问她的情况,照刘海龙的说法,情况不容乐观,而且还是相当不容乐观。
她是斑鸠带回来的人,在将斑鸠送到老鼠城医院的同时,她也就被安排了进来。尽管斑鸠路上给她打了一针抗生素还喂了点药,小虫身上的伤口还是出现了轻微的感染。
再加上长途颠簸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这三天里,小虫断断续续着高烧,医生该用的药也用了,他们说那小姑娘要再这么烧下去的话,就算挺过了这阵,脑子也该烧坏了。
这些是刘海龙说的,他不会那些个医学术语,说出来的话可能没那么准确,却还是能够清楚地表明小虫目前的身体状况。
事实上刘海龙还没把话全说明白呢,医生说的比这严重多了,刘海龙没敢跟斑鸠说透,怕影响到斑鸠养伤的心境。
斑鸠身上的伤也不轻,长时间脱水令他虚弱无比,再者他左边锁骨跟肩胛骨都有轻微骨裂,幸亏没断,不然那条胳膊就算废了。况且他肩膀的韧带也有很严重的损伤,不好好治的话,多多少少会留下后遗症。
还有最最关键的,大概斑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大腿上中了两颗流弹,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伤口挺深的,其中一颗差点就伤到动脉了。
“带我去看她。”
斑鸠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白色床单,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左臂被绷带绑在胸前,腿上也有绷带,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都花了他非常大的力气。
“你这、你别那么心急啊,”刘海龙想要把斑鸠重新按回床上去,却顶不过斑鸠的执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小姑娘的情况还不错,医生说过两天就能恢复了。”
“你刚才并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说错了,这次说的才是对的。”
“你当我是傻子?”
斑鸠推开刘海龙,一瘸一拐地就要往门外走,小小一间病房总共也就十几个平方,他腿脚是不方便,却还是两步走到了病房门前。
“哟,这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然而一个人挡住了斑鸠的去路,他往那一站,斑鸠还真不敢像推开刘海龙一样推开他,只能悻悻地退回了床边。
“几年时间不回家,一回来就给我添这么大的麻烦。”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外之地几位巨头之一,老鼠城的统治者,传闻中的“食人鼠”,汉尼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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