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带着恳求的目光:“跟你商量个事,咱百货五金首饰一块卖,人手不够,看你太忙,我想让巧姑过来帮忙,再聘金水叔当顾问,好好地把买卖干起来。”
骆玉珠沉吟一会,眼珠一转,说:“巧姑来行,你那金水叔就算了。他当顾问还不把我给吃了。”
“巧姑不是说你熬鸡汤给叔喝了吗?你们不是……”话没说完,外边吵闹起来。
“陈江河,你给我出来!”两人吓了一跳,赶忙出来一看,只见大光爹举着一根棍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冯大姐等人上前劝阻。见着江河夫妻俩,大光爹跳着脚骂:“鸡毛,你安的什么心?把我儿子送进去,你们两口子过好日子是吧?弄得我家破人亡!家破人亡了啊!”
陈江河心想:如果解释,大光做的缺德事就败露了,以后大光出来怎么做人?于是赶紧迎上前去:“叔,你消消气,进来喝口茶。我们慢慢讲。”
“呸!凭我儿子的本事,可以出去挣大钱的。你犯了红眼病,把他送进公安局,你安的什么心?”大光爹一口唾沫飞了过来。
陈江河无可奈何:“叔,大光在外面惹的事您都知道吗?”
大光爹激动地挥舞着棍子:“人人都知道,大光挣钱比你多,比你有本事,你就想害他,你们可是好兄弟啊!来啊,大家来评评这个理。”
骆玉珠一下火了,挤上前:“别血口喷人!你儿子干的那些事……”陈江河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骆玉珠才把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这时巧姑哭着赶来,拉着大光爹挥棍的胳膊:“爸,您干什么呀?跟我回家!”
大光爹甩开她的手:“我没你这个儿媳妇!只晓得把自己的老公送进去,你好跟他陈江河鬼混,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骆玉珠脸色煞白,冲上去就是一记耳光,一下子全场寂静无声。大光爹不敢相信地捂住脸,骆玉珠高举着手狠狠地说:“再说,再乱说,我把你的嘴撕烂了!”
陈江河一看这架势,立马拦腰抱住骆玉珠,把她拖到冯大姐的摊位上。这边大光爹气急败坏,手中的棍子在摊位上肆意挥舞,巧姑哭着拉他。大家上前合力把他拖走了。等人散去,陈江河夫妻俩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看着散乱一地的货物,大家七手八脚地帮着收拾。
晚饭后,骆玉珠收拾好碗筷,两人都没开口。王旭是个机灵鬼,一看形势不对,就去做作业了。
陈江河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苍天,似乎今日的星空也惨淡无比,述说着淡淡的哀伤和隐隐的烦躁,还有丝丝的内疚。骆玉珠走出来,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陈江河。
“走吧,拿两瓶酒,我们向大光爹道歉去,否则他就抬不起头啦。他毕竟是长辈,你这一打,他在村里多没面子啊。”
“你想去你就去,我不去。他说的是人话吗?”
陈江河坐到她身边,看着她:“你的性格硬板头筋的,怎么还像在桥洞那会一样,真服了你了,真敢打。”
骆玉珠笑了,捶着他的肩:“他为老不尊。”
“你不是能给金水叔端鸡汤吗?这会怎么没勇气上门了?”
看着陈江河的笑脸,骆玉珠一下子低下了头:“你金水叔根本没喝鸡汤,我数落了他,他把饭盒摔了。”
“你,你又跟他说什么了?你就这样不让我省心!”陈江河很是恼火。
骆玉珠的音量一下子高了八度:“是他说我拖累你的,他说我只认钱不安心过日子。”
“那你也不能气他呀,他的病不能气啊。”
“我老犯错,行了吧。你好,你跟别人过日子去。”骆玉珠气呼呼进了屋。
陈江河独自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思绪万千,想起大光小时候跟前跟后的样子,跟着自己下河摸鱼、上房掏鸟地乱折腾;想起自己爬火车去东北,天天想念大光的滋味;想起金水叔以前教自己和大光大声吆喝鸡毛换糖,大光总是借故偷懒,金水叔摇摇头放弃了……
半晌,王旭拉开门,轻声喊:“叔,叔,我妈膝盖还没上药呢。”看着王旭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渴望的眼神,陈江河叹口气进了门。
骆玉珠对着墙侧躺着,听着陈江河把洗脚水、中药准备妥当,叫她起身,她就是赌气不肯翻身。直到陈江河把她拉起来,她才坐到床边。陈江河替她挽起裤腿,露出膝盖,把她的脚按到脚盆里,用沾满中药的手一下一下熟练地按摩起来。陈江河打趣道:“你呀,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还有我这么好的洗脚工,哪世修来的福气啊。”门外王旭看到这一幕,知道两人已经和好,笑着回房睡觉去了。
骆玉珠抓住了陈江河的手,嘟着嘴小声说:“打人是我不对,我明天去给大光爹道歉。但我就不同意让金水叔做顾问,这个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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