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干涉清风,去找孙二爷吧,他有药或许能解你的毒。”陶行之答非所问:“等你见了他或许就好了。”莫听雨听得一头雾水,陶行之却匆匆而去。
莫听雨只好去找孙伯信,孙孙伯却不理他的疑惑,只是端了碗药。莫听雨凑近闻了闻,勉强喝了一口,味道怪得难以咽下,他把碗往桌子上一摆:“不喝也罢,反正是不治之症,何必再受这些折磨。”
孙伯信把碗推给他:“这药有用,我已经试过了。”
“血蛭虫与众不同,孙二爷如何试得了,别再白费心思。”莫听雨将信将疑地说着,仍是乖乖地喝了。
“要解蛊毒,当然要拿蛊毒来试。”孙伯信轻描淡写地说着:“你可能还不知道,迟兄委托陈老丈保存的就是血蛭虫的种子,有了它就能制成蛊毒。”
莫听雨这才发现孙伯信的脸色更差了:“你给自己下了毒?”
“古有神农尝百草,为医的以身试毒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说过咱们的命绑在一起,成则成矣,不成就在黄泉路上做伴吧。这事先瞒着青青,陶公子的伤就够让她心烦了。”饶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容的,又听孙伯信说道:“你来得刚好,还有人要见你。”
神秘兮兮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听雨正好奇着,就见邱莹莹从一侧走了进来,而柳天奇跟在后面,他才明白陶行之是要将计就计。
陶行之与后辈们来到目的地,邱慕青自告奋勇前去探路,等了许久不见他出来,众人只好一拥而入,却见他已被人擒住。那人戴着面具挥了挥手,便有属下押了一人上前,他面向陶行之说道:“你们太容易上当了,现在我手上有你们两个人,秦若松和邱慕青,以他们的命换你如何?”熟悉的面具和声音,分明是英雄大会上假扮玉真道长的人,就是青龙无疑。
秦若松却像换了一个人,神色疲倦眼神涣散,须发蓬乱,还断了一条胳膊,行尸走肉似的,让人不忍直视。他这么一个清高的人,眼睁睁看着好友和后辈们惨死,自己却活着受尽屈辱与折磨,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秦师伯……”傅清风说不出话来。
陶行之不为所动:“你说了不算数,让你们阁主出来说话吧。”
椒图带人出来将一行人围住,那狻猊和玄武分列左右:“陶门主你棋差一招,我的人倍数于你,你们打不赢的,只要你和傅清风自我了断,我可以放了其他人,包括秦若松和邱慕青。”
“你别痴心妄想!”一个弟子叫嚷着冲出去,傅清风来不及拦他,他几步窜到椒图跟前,却被青龙持剑挡住,青龙的剑光很快将他罩住,若非傅清风强冲进来,只怕他会血溅当场。
这是傅清风和青龙第一次交手,对方的路数让他感觉有点熟悉,他猛地想起了叶宽,叶宽的剑也是这样,简练却凌厉又透着些霸道,没有繁杂的招式和炫目的剑花,一招一式简简单单的,却能取人的性命。青龙如叶宽一样心狠手辣,但青龙更高明,他会故意露出破绽诱敌深入,傅清风差点吃了亏。
“青龙还不住手,你看看他是谁!”莫听雨拖来叶宽,将他五花大绑着:“还不露出你的真面目吗?”青龙猛地停手,将面具取下来,露出那张和叶宽一模一样的脸。莫听雨见状冷笑道:“果然是双胞兄弟。”
青龙不敢再动手:“放了他,否则大家都得死!”
“那叶宽一定会死在我前面。”叶宽不住地挣扎,莫听雨将短剑逼近他:“只要你退回西北,我就放了你弟弟。”
“我要是退回去,阁主肯定剐了我。”青龙不敢应承,遂提出交换人质:“以秦若松和邱慕青二人换他,如何?”
陶行之点头应允,莫听雨还想拖延时间:“只换秦若松吧,一人换一人才公平,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至于邱少主就送给你们吧。”
邱慕青见状斥道:“莫听雨,你这是公报私仇!”
“换你也行,就怕他不答应。”莫听雨向椒图的方向努努嘴。
椒图不想耽搁时间,他不和莫听雨纠缠,催着双方赶紧换人。那青龙刚把弟弟接过来,反手就刺,莫听雨心知不敌,飞身后退,傅清风急忙补上了。
两人的厮杀吸引了许多目光,邱慕青摸出一把小刀刺杀陶行之——陶行之的命,就是他赎回柳天姿的代价。可是陶行之一把制住邱慕青,望着冷冰冰的刀尖:“慕青,你果然投了敌!”
“师伯,饶我一回吧!”邱慕青痛哭流涕,他一把抱住陶行之的腿。椒图和狻猊趁机打过来,邱慕青仍不放手,他的表情几近癫狂:“师伯,你死吧,你死了我才能娶到柳师妹!”
陶行之虽然寒心,却不忍心杀掉他,只想着挣脱束缚,奈何对方不放手。危急时刻秦若松冲了上来,他依然是须发蓬乱,但眼睛却变得坚毅有神,他用血肉之躯救下陶行之,欣慰地呢喃着:“终于解脱了!”
邱慕青脸上和嘴巴沾了血,他愣住了,不知不觉松开了手。陶行之来不及缅怀同伴,便迎上椒图的剑和狻猊的冷月刃,他抵不过两人;敌我悬殊过大,众弟子自顾不暇,已然有弟子死伤。陶行之焦急得很,他本该约束弟子拖延时间,而不是激化矛盾盲目动手。关键时刻韩志峰和邱莹莹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泰山派和许多武林同盟,大家一拥而上,九龙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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