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棍状物轻轻耸了耸。
「哎呀,行了,快点吧,我还有事儿。」母亲似是晃了晃脑袋。她甚至蹬了蹬腿,沙发吱咛一声响。
「好嘞!」陈建军又笑笑,画面活动起来。
正是此时,电话响了,在外间,稍显模糊,但确切。两人趴着没动,只有喘息。如果不是扇贝收缩了几下,我还真以为是卡帧了。半晌,母亲终于「哎」了一声,陈建军还是没动。
等电话不再叫唤,白衬衣才爬了起来,他说:「哎——忘了都!」
母亲挪挪腿,似乎坐了起来,又似乎没有。
「咔嗒」。沙沙声。熟悉的旋律响起。舒缓,悠扬。陈建军轻哼着走近,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了来。画面颠了颠,他腿上的毛被无限放大,像鸟瞰镜头下的热带植被。这货左手似乎打着拍子,右手却捉住了母亲的腿,也可能是脚。我几乎能听到皮肤的摩擦声。
「发神经呢。」母亲轻吐了一句。
陈建军笑笑,他的胳膊一挥,充斥了整个视野。
「哎,老牛这包!」
「啧,你瞅瞅这牛秀琴,啊,整天丢三落四,工作也不好好干。」
「要不是你家亲戚,啊,你表姨,早给丫开了!」你没听错,白面书生突然蹦出一句京片子。确切说也不是京片子,而是带着「丫」的平海普通话。没说完,他就笑了起来,大笑。
母亲切了声,似乎也笑了笑。
可惜的是,谁也没兴趣去动那个包。
「你在上面?」长笛吹起时,陈建军大腿扭了扭,「啪」地一声响。
白衬衣当然是痴心妄想。但还是换了个姿势。大白腿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母亲手撑在沙发背上,整个画面除了乌漆麻黑的沙发(不知道为啥棕褐色会变成黑色),唯一的活物就是那双手和少许手腕。声音倒是清晰了许多。在越发激昂的四三拍和声里,陈建军越动越快。啪啪声开始密集,母亲的呻吟洒落一地。诺基亚的经典铃声便在这时响起。陈建军停下来,猛喘几口气。「这运动保管减肥。」他笑笑。
「电话。」
「闲杂人等。」陈建军似是贴近了母亲,「要不要开空调?」
「快点吧。」
「怕啥?」他笑笑,接着挺动起来,半晌,忽地又压低声音,「说不定刘秘书一会儿就回来了。」
母亲喉间溢出一个词,又吞了下去,听起来像是喝了一口水。沙发上的手无可置疑地挪了挪。
「秘书间听里头那可是一清二楚。」
「行了你。」
「你哼一声他就能听见。」
「还有这里头的声音,屄里的声音。」陈建军动作轻缓,嗓音低沉,宛如咬合的齿轮,「他一听就知道。」
「别说了,陈建军。」母亲喘口气。
「小刘狡猾着呢,一点也不傻。」
「这厮就扒门缝儿偷偷看。」
母亲不吭声。
「看你这俩奶子晃。」
母亲挪挪手,深吸了口气。
「还有啊,小刘鼻子最灵了,咱俩这味儿,你这骚水味儿,保管他一闻就受不了。」
「别瞎扯了你!」母亲声音很低。
「咋瞎扯,嗯?」陈建军顿了顿,「这动物啊,都是靠气味吸引异性,咱人的嗅觉是退化了点儿,但是也差不离啊,女的擦香水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啊,这个巴氏腺液腥臊腥臊的,最刺激性欲。」最后一句他用的是普通话,异常滑稽,却不知此时此刻谁能笑得出来。
母亲似乎切了一声。
「哎,凤兰,」陈建军猛挺几下,啪啪作响,很快又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你呀,别看这小刘瘦了吧唧,猴一样,那玩意儿可不小。」
母亲喘口气,轻哼着。
「一闻到你这味儿,二当家就杠起来了。」陈建军哼一声,开始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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