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不由得想站起身,白莫辩嘴角微弯,却先她一步直起腰,又轻咳了两声。
上官玉心头那几分不自在顿时散去,无语地看着白莫辩扶着桌子在旁边坐下。
白莫辩脸色发白,温声道:“眼下杀千户暂时不会纠缠,但周云海和逍遥门之流却不得不防。”
“防什么?杀人灭口这种事,一旦说破了就成下策,周云海不会那蠢。”
白莫辩看着她道:“你可有想过,为什么周云海和逍遥门突然敢对天心阁痛下杀手?”
“懒得猜。”她懒洋洋道。
“……”白莫辩哑然,无奈笑着摇头道,“就算之前他们对你的身份有怀疑,终究还是忌惮,但这次,接二连三,我以为,应当是有什么令他们下了决心。”
“什么?”她挑眉看白莫辩,顺便扫了白莫辩此时的模样一眼,头发松散,脸色苍白,贵公子真成了病秧子。
“是你。”
“我?”
上官玉脑筋总算肯动一下,琢磨过来白莫辩的意思,“如果他们已经确定我是假的,确实不必顾虑,不过,现在本阁主不是还好好活着。”
白莫辩却不如上官玉乐观,“无非是有更大的企图。”
“哼,我还怕他们不出招呢。”
白莫辩道:“说正经的。事到如今,已经有突破口,就算你不用天心阁阁主的身份追查,也能找出真相。”
“什么时候?”上官玉侧眸,语气淡淡嘲讽。
“事在人为。”
上官玉摇头,啧声道:“你查了十五年,隐姓埋名,又查出什么来?白莫辩,直白点,你肯跟我合作,不也是看中本阁主天心阁阁主这个假身份吗?他们忌惮的,同样也是天心阁的存在。要想查出真相,我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他们一日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假的,我就接近真相一日。”
白莫辩道:“这就是你说的,毫无顾虑?”
“还有一点,用这个身份将他们连根拔起,才叫真正的报仇。”上官玉用力拨了下琴弦,铿锵杂音,刺耳非常。
白莫辩早已经见识了她的决心,“只要大人一日是天心阁阁主,白某绝不会离开。”
“算你有眼光。”
她心中欣喜,手又弹起白莫辩熟悉的那首曲子。比之刚才的没心没肺,多了一丝欢快,她看似弹得随意,却一指不错,足见对曲子早已烂熟于心。
“为何只学这首曲子?”她的手很漂亮,很适合弹琴。
“一首够了,弹着玩而已。”
“这不是普通的曲子,有安神静气之效,江湖早已失传。”
上官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难怪每次给白莫辩疏导体内戾气,沈乐乐都让她弹这首曲子,合着把她也当药了。
白莫辩浅笑道:“上官大人没告诉你这曲子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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