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几个人还在忙碌,只好蹚水过去把老亨德利一把拎了出来,在他耳边大喊。
“有人受了伤,你得去看看。”
周围叮叮哐哐固定木板,加上哗哗水声实在很吵。
“哦哦,是张起灵先生吗?”他一只手罩着耳朵倾听,随口应着。
我白了他一眼,“张起灵是你爹啊?怎么只惦记他一个,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么?”
老亨德利摆手,“不不不,你们族长老是习惯冲在前面,每次都是他先出事。”
我沉默了一瞬,这算是张家族长的职业病吗?
我们这边这个也是呢,闷油瓶似乎一直默认张家给了他长久的生命,和超出常人的种种本领,就是为了更多的承担家族宿命和各种救人水火,他这么些年都习惯了默默接受,毫不反抗,我甚至从来没有听过他对自己惨淡的人生有过一句厌烦和抱怨,张起灵都是圣人吗?
虽然说能者多劳,这都快过劳了,张家给他们家小孩教的都是什么狗屁牛马理论啊,一点都不酷。
人生该躺就得躺,不该管别管,不能事事不服输,张家人连猜丁壳输了都不行,烦死了。
老亨德利跟在我屁股后面爬上来,我举着灯给他照明,等他检查了已经完全躺平的伤员,“嗯,这是你处理的吗?很好了,暂时我也只能帮他割开气管引流,别让他憋死了。但愿他能撑到白天,我可以试着把他断掉的骨头接上。”
我看他出气多进气少,面如白纸,已经重度昏迷,别说撑到明天,撑一个时辰都悬。
“现在怎么不能?救命还要看黄历挑时辰么?”
这时候船舱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撞击声,船在风浪中更加剧烈的摇晃起来,感觉快要散架了,我和老亨德利抱在一起按住了伤员,那两个轻伤的,已经在船板上滚了几圈了。
捱到这个时候,张家族长终于和蛟蛇动手了。
老亨德利跪着使劲儿按紧伤员,看着我,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现在动手术,这是要送他走了,上帝保佑,但愿我们都要平安撑到明天。”
我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上帝没来,这里是中华大地,不算上帝辖区,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吧。
这时他抬头看我,跟我说,“山,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照顾他们,你快去帮忙。”
然后他们三个人都转过头看我,似乎由我去帮张家族长一把天经地义,合情合理。我瞬间明白了,张家人一向以实力说话,张有山在这里武力值属于No。2了吧。
可是他怂啊,而且赤手空拳呢。
架人上梁山,好歹也给我个武器吧,哪怕跟烧火棍也行啊,总不能要我去跟蛟蛇表演空手夺白刃吧?
蛟蛇那种体量,闷油瓶来了都要权衡再三连消带打,我拿什么上,凭张有山身上这一副怂里怂气的肝胆么。
环顾船舱,我看张有山也特别急需一件趁手的装备,突然看见角落堆积的物件看过去眼熟,那是几个铁质的四方柜子,上面还有奇怪的兽型喷嘴。
我其实并没有见过,但看着质地就好像跟湖底能抵御强碱的铁块一样,就是光滑平整的多。
我凑近前,立即闻到了闷油瓶床底铁块那种熟悉的死人的味道。
“这是什么?”
有个张家水鬼抬头看了一眼,“要命的东西。”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这是家族里面指名要用的东西,我们顺路送过去的,不能动。”
怪不得上面都贴着封条呢,上面还有编号。
我脑中浮起当年张家古楼喷吐强碱的情形,老张家的机关术有多厉害我真是深有体会,难道这里面是压缩的强碱么?
“是强碱么?”
他没有回答,似乎这应该属于张家机密,不能公开探讨之,违反了族规可是要受私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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