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么,会这么好心。”
“你信不信我都不会害你。你的那两位朋友很难缠,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长话短说吧,你们现在实在惫懒,查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没查到我跟前,山不来就我,还得我来就山。寄给你的资料看过了么?”
我心说那些老档案不是黎簇出手查到的么,嘴上却反问道,“什么资料?”
“六十年前的试药改造,其实我已经成功了,是有人偷偷害死了那些人然后栽赃在我头上。”
“是么。”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别害怕,我确实不是菩萨,但我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我有点疑惑,闷油瓶明明告诉我医案记录里面写着试验失败了,他肯定是不会骗我的,张有药却说当年试验其实成功了。
又转念一想,就算他说得对,确实是有人栽赃他,偷偷篡改了记录,这都过去五六十年了,现在说给我们听他又有何居心么。
我又不是平反冤屈的包青天,额头上没有小月亮,胖子不是公孙策,小哥他也不是展昭。
我十分平静的说,“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试验,成功与否与我何干。有事就说事,犯不着扯些里外里,我这个人学问低听不懂。”
一听说不是中毒,我心下着实松了口气,听他的意思,我好像是被什么药香强制进入深度睡眠了,越睡身体修复还越快些,我的睡眠恐惧症瞬间不药自愈了,顿觉无病一身轻。
至于他的那些秘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知道会怎样,不知道又会怎样。
他似乎有点诧异的问我,“你现在年纪轻轻怎么就没有好奇心了呢?你就真的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来找你么。”
我听了觉得好笑,十多年之前我可能对整个世界都好奇,十多年后我只想好好地活着。
“好奇会有人买单么?白费力气的活我现在一点不想做。”
他呵呵笑了几声,说,“你现在还真是吴老板了,什么也想着做生意。你知道么,有些秘密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我更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论多少条命都玩不转的。”
钱买不到的秘密,那可能就会比较费命。
他松开了钳箍我肩膀的手,“那我换个问法,你就不想长生么?”
长生个屁。
在他松手的一瞬间,我双脚猛然用力,连人带椅子往后砸去,张有药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椅子翻倒在地板上,我一个侧滚翻狼狈的滚了出去,接着一骨碌爬起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低头发现小腿竟然划了条口子,鲜血很快渗出来,生疼生疼的。
妈的,流年不利,黑瞎子说的真对,我的身体再怎么锻炼好像永远跟不上我的脑子。
我抬头一看,他脸上带着一张伸着獠牙的鬼面具,我打量了一下,应该属于一种木雕的古傩面,扮鬼祈福的,看得出雕刻之人技艺精湛,鬼面栩栩如生,獠牙外凸,鬼气森森,只是尚未完成,还差着上漆和彩绘金容几步,但是看得出来被人反复摩挲过,打磨成久远的几乎包浆的木色,透着一种蜡黄的行将就木的诡异。
我乍看之下几乎要吓一跳,他看我的眼神也满是惊诧。
他的视线往下去看我的小腿,血已经开始顺着脚腕滴到露台地板上,"你的身手一般般,反应倒不慢,对自己也当真下得去手。”
“权当你这是在夸我吧,这些年我已经勉强习惯了。”
唉,我在心里叹口气,这句话我真是听到好多次,我也想有闷油瓶和黑瞎子那样的身手,可惜那是痴心妄想。旁人都觉得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其实我有时候真没打算豁出命去,奈何身手不争气,时常就会有伤敌三百自损三千的情况发生,反而令人震惊于我的悍不畏死,我真不想说那些都是让旁人甜蜜的误会。
这时,我就看见胖子从竹林外风风火火跑回来,嘴里还嘟嘟囔囔,我眼皮一跳,咦,这家伙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我还以为他睡熟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胖子跑的很急,一抬头看见我和张有药正在露台上对峙,吓了他一跳,“还敢跟你胖爷装神弄…卧槽什么鬼?!你离我家天真远点!”
“长生什么的我不稀罕,这里也不欢迎你,麻烦离我们远点。”
我一边扔着狠话,一瘸一拐的往后退,身上见了血,得跟胖子讲清楚,要不一会儿只怕不好收场了。
张有药没做声,也没走,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我们,不知他还在图谋什么。
胖子冲过来扶住我,低头一看,我脚面上都是血,立马大呼小叫起来,“丫的还把天真腿打折了!小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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