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脱了外套,闷声解扣子。
“镜老板,你的命金贵,别动不动就拿去拼。”
蔚音瑕说话时染上了浓浓的鼻音,小心翼翼取下绷带,上药,再重新缠上干净的绷带。
还好她昨夜跟医生请教过怎么换药,今日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安镜将退了一半的衣服穿好,拿过蔚音瑕手里的干净帕子为她擦手擦胳膊。
“你的手白皙细长好看,会弹琴,会做饭,不该被那些下三滥亵渎。”
擦完了胳膊,安镜把蔚音瑕的双手捧在掌心,又伸手替她将眼角未干的泪痕抹去:“每个人的命都很金贵。唯有恶人死不足惜。”
蔚音瑕贪恋安镜给她带来的温暖,内心却又充满了罪恶感。
“镜老板才认识我多久?怎知我不是恶人?”
“我阅人无数,区区善恶还是分得清的。”蔚音瑕是一个对小猫都充满爱心的人,又怎会是恶人呢?
“镜老板……”
“嘘。”安镜制止她说妄自菲薄的话,“好妹妹,以后有我,不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你跟我开口,我都尽量帮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听清了?”
听是听清了,但“妹妹”这个称呼令蔚音瑕没来由的不开心,端着盆扭头走掉。
两天后的夜里,柏杨开车来接安镜和蔚音瑕回各自在繁华街区的家。
蔚音瑕看着空无一人的老房子巷口,安镜安慰她道:“红姨不会有事,樵帮那边,强爷派人打点好了,会有戮帮弟兄暗中保护红姨,他们不敢来找麻烦。”
蔚音瑕收回目光:“被蔚正清断了生路后,为了在老城区讨一份安宁日子,她白天便把自己扮做丑妇模样,隔三差五上街摆摊卖豆浆卖葱饼,挣点儿糊口钱。”
也是,红姨姿色上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坏人欺负。
母女两人得了老天爷赐予的美貌,却都要藏着掖着,靠扮丑讨生活。
真是讽刺。
“仙乐门就别去了。以后每个月,我会差人给樵帮把钱送去。”安镜指的是保护费。
蔚音瑕自然听懂了她的话,问道:“镜老板的大恩大德,想要我怎么还?”
不知为何,蔚音瑕的这个问句,让安镜想起了枪战那夜“逃命”时,徐伟强气急败坏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她报恩还命那番话。
照搬?
还是算了。
“我自然是有所图。做个交易吧,蔚音瑕也好,红缨也罢,往后只为我一个人唱歌弹曲。”
音音,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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