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吩咐厨房多做几道清淡的菜样,今晚咱们家要多加一副碗筷了,蔚二小姐会留下用餐。”他不问蔚音瑕是否愿意,就自作主张留了客,“还有,再加一个解酒汤,叫晩云在楼上事无巨细地照顾好我姐。汤好了就端上去,免得她晚上也头疼。”
“熙少爷,镜老板她?”蔚音瑕面露担忧。她今天奉命来的目的,可不只是向安熙一个人道了谢就能交差的。
“哦,我姐没什么大事,就是应酬喝多了。你有所不知,别看我姐混迹在男人堆里,她呀其实酒量很一般,尤其白酒,喝多少年还是不行。可你也知道,商场如酒场,那些大老爷们儿就好一口白酒,她也没办法,躲不开。”
“我,我能去看看她吗?前几日镜老板送我去医院治伤,又送我回家。父亲再三叮嘱,要我一定当面道谢,将谢礼送到。”
蔚正清是说了一定要当面送到,但他没说当谁的面。
安镜是当家人,只有讨好她,才能让自己接下来的路走得顺当一些。
“这……”安熙迟疑几秒,灵光一闪,笑道,“当然能啊。我姐是女人,你去她房间,传不出什么闲话。”
说罢扭头喊道,“晩云,带蔚二小姐上楼,我去厨房盯一眼。”
他倒要看看,他姐面对蔚音瑕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到底能有多铁石心肠。
“絮儿,你在楼下等我。”安镜的房间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出的,蔚音瑕还没天真失礼到把自己的丫鬟也带去。
……
安镜在床上躺了一阵,仍是昏昏沉沉,胃里难受却睡不着,闭目养神之际,又听到了敲门声。
“大小姐,蔚家二小姐来了,说要当面向您道谢,您看方便让她进屋吗?”
没得到回应,晚云又一连唤了两声“大小姐”。敲门不过三,是安镜定的规矩,要再没声,晚云便会自觉带人撤了。
“别喊了,我没聋。”安镜心里厌烦,但还是坐起身拿睡袍穿上,应道,“请进。”
蔚音瑕进屋,垂眸说话:“父亲说镜老板白天忙于公务,我便特地挑了晚一些的时间来拜访,还带了茶和酒以做谢礼。希望我的唐突到来没有打扰到镜老板休息。”
看出蔚音瑕的谨小慎微,安镜抬手拨弄着不知道有没有睡乱的头发:“你自己都说是唐突了,你觉得有没有打扰?”
蔚音瑕被问得无地自容。
安镜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自己打扰了吗。
见她低头不语,安镜心浮气躁:“我屋里的地板是用金子铺的不成?”
蔚音瑕缓缓抬头,眼睛微红。可明明前一秒还暗自埋怨安镜欺人太甚,后一秒就破功笑了。
安镜问:“你笑什么?”
蔚音瑕摇头,没有回答安镜的问话,笑着走到床边,在安镜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帮她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
“我笑,在外威风凛凛的镜老板,在家也只是一位随心随性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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