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还有维生素AD。”
“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东西混进——呃——其中的某一个胶囊里?”
“你是说,某种致命的东西?”医生的表情越来越讶异了,“但肯定不会有人——听着,恩特威斯尔,你在暗示什么?上帝啊,难道你,你是在暗示谋杀?”
“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暗示什么……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可你有什么证据暗示这种事?”
“我没有任何证据,”恩特威斯尔先生的语气很疲惫,“阿伯内西先生死了——听他提起过这件事情的人也死了。整件事情只是谣传而已——含混、惹人烦的谣传,而我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扼杀它。只要你能告诉我,没有任何人能以任何方式毒害阿伯内西,我会非常高兴的!我向你保证,这绝对会减轻我的一大负担。”
拉若比医生站起来,来回踱步。
“我不能告诉你你想让我说的事,”他终于说,“我很希望我能,那当然是有可能的。任何人都可以抽出胶囊里的油脂,换成——比方说——纯尼古丁或是一半剂量的其他物质。也有可能混在他的饮食中,这不是更有可能吗?”
“的确。但你看,在他死时,府邸里只有几个仆人——我不认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干出这种事——事实上,我很确定不是他们,因此我想找的是一种能延时发作的东西。我想,应该没有某种成分能让人吃了一星期以后才毒发身亡吧?”
“真是个方便的主意——不过恐怕不能成立。”医生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公道的人,恩特威斯尔,可究竟是谁在做这种暗示?这在我看来实在太勉强了。”
“阿伯内西从没给你说过类似的事情?暗示他的某一个亲戚想把他除掉?”
阿伯内西好奇地看着他。
“没有,他从没有说过这种事。恩特威斯尔,你确定这不是某些人——呃,故意挑起事端?要知道,有些歇斯底里的人,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很理智。”
“我希望是这样,有可能确实如此。”
“让我猜猜。有人说阿伯内西告诉她——说明是个女人,没错吧?”
“哦,没错,是个女人。”
“他告诉她,有人想要杀他?”
恩特威斯尔先生走投无路,只得勉强地告诉他科拉在葬礼上说的话,拉若比医生的脸色明朗了起来。
“我亲爱的朋友。这种话我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理由太简单了。女人到了某个年龄段总爱无事生非,心智不稳定,完全靠不住,什么话都敢说。你要知道,她们的确这样!”
恩特威斯尔先生对于他这种武断的推测非常不满。他自己曾经应对过许多无事生非、歇斯底里的女人。
“你说的可能很对,”他站起身,“但我们没办法求证,因为她被人谋杀了。”
“什么——被人谋杀?”拉若比医生狐疑地看着恩特威斯尔先生,好像在怀疑他的心智也不太正常。
“你或许在报纸上读到了,利契特圣玛丽的兰斯科内特夫人。”
“没错,但我不知道她竟然是理查德·阿伯内西的亲戚!”拉若比医生看上去非常震惊。
恩特威斯尔先生感觉自己报复了医生那种自视权威的优越感,同时也因为自己白跑一趟,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而感到失望。他起身告辞。
2
回到恩德比,恩特威斯尔先生决定找兰斯柯姆聊一聊。
为了挑起谈话,他先询问了老管家未来的计划。
“利奥夫人请我待在这里,先生,知道房子被卖掉,我也乐意遵照她的吩咐。我们都非常喜欢利奥夫人。”他叹了一口气,“我非常遗憾,先生,请你原谅我提起这件事——这房子不得不被卖掉。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看着年轻的小姐和少爷在这里长大。一直以为莫蒂默先生在他父亲死后会回到这里,或许会在这里成家立业。都已经安排好了,先生,我退休以后会住到背面的小屋去。是间非常漂亮的小屋子——我一直期盼那一天的到来。可我想,这都已经成为幻影。”
“恐怕是的,兰斯柯姆,整个房产要一起出售,但你有那份遗产——”
“哦,我并不是在抱怨,先生,我非常感激阿伯内西先生是如此慷慨。他给我的养老金非常丰厚,但现在想买个小房子很不容易。虽然我已经出嫁的侄女请我和她们住在一起,可那和住在这里不一样。”
“我明白,”恩特维斯尔先生说,“对我们老一辈的人而言,这是个冷酷的新世界。我真希望在我老朋友去世前,能多见他几面。他最后几个月是怎么过的?”
“哦,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先生,自从莫蒂默先生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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