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乌山时,金铃面前过的基本都是黄金百两以上,对小额钱财向来没什么概念,一个闪念间就要拒绝,只是暗卫多说了一句话,让她多了一刻思考的时间。
她现在身无分文,这点钱虽然肯定不够支付她从银锁那里借来的钱,但至少终于有钱请银锁吃饭了。
想通此节,她点头收下,塞在袖袋中。
暗卫十分开心地走了,同一向无甚表情的金铃比起来比起来,更像是收钱的那个。
她走进屋里,盘腿坐下,忽然看见桌上的桂花糕,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拈起来吃了一块。
吃完又皱起眉头,四处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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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勒出门,最辛苦的其实是阿曼。
她昨天一天都盯着朱家荒宅,只随便吃了两个饼。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这饼不但无酵,且没什么香味,还硬邦邦的。
而晚上她又被派去潜入耍蛇人的家,回来之后小睡了一个时辰,就去顶佟乐欢的班,接着看住化名摩勒的叛教逆徒安萨凡。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各处都烽火连天之时,安萨凡竟然也不甘寂寞,搞出请假探亲一事。
阿曼心中暗道:什么探亲,八成是要和同伙接头。安萨凡你最好赶紧露出马脚,让少主赶紧处决你,省得我和云寒得日夜受你这叛徒的累。
她的好觉因为安萨凡而黄了,不禁咬住牙根暗暗诅咒:安萨凡,我诅咒你的灵魂永堕血肉深渊,永世不可飞升!
安萨凡叛教之前,隶属鎏金旗,专司侦查暗杀,反跟踪的本事很强,她混入人群中若隐若现,若不是阿曼在屋顶上远远跟着她,只怕立刻被她甩脱。
她在市场中转了一圈,假意逛了许多店,最后到一家茶叶店半晌没有出来。
阿曼趴在房顶,侧耳偷听。
只听下面有个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来了,没人跟着你吧?”
这人声音嘶哑非常,不像是天生如此,倒像是声带受伤才变成这种声音。
安萨凡道:“本有个王府的哨兵,被我甩脱了。”
“怎么还有王府的人跟着你?”
安萨凡哂道:“我是新来的,当然要盯一段时间。招我前来作甚?”
那人道:“主人家问你,与那小郡主处的如何了?”
安萨凡道:“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们的情报没有错。”
那人笑得像个漏气的风箱,道:“那是自然……主人家叫你尽早同小郡主讲讲,将她劝入伙。”
安萨凡奇道:“怎么,难道辋川君之事又有变数?”
那人道:“是。小郡主义父南平王近日在朝中活动频繁,主人家恐节外生枝。”
安萨凡沉吟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
那人道:“主人家一石二鸟之计,岂是打打杀杀可以比的?”
安萨凡没有答话,看来已是接受了命令。
那人又道:“南平王府中,有些个事情,你需留意一下。若是事情有变,我会派人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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