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听了,默然不语,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点头嗯了一声。
……如此果然是奉了师命……
银锁斟了一杯酒,放到金铃手边,道:“大师姐,喝喝看。这是这家店最好的酒,常人都舍不得喝……”
金铃从饭盆里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只你格外有钱,天天当水喝?”
银锁嬉皮笑脸摇头,“大师姐来了我才买的。”
金铃看了她一眼,又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该不该放在心上。
两人分完两碗汤饭,喝完酒,金铃再没讲一句话。银锁要送她回去,她也说不用,以及其霸道的轻功绝尘而去,连告别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银锁眼睁睁看着金铃跑远,才反应过来,跳脚骂道:“好心带你来吃饭,居然连句谢也没有!大师姐恩将仇报!大师姐太过分了!”
然而再喊,金铃也没回头,她悻悻离去,回到分坛以后,又好好欺负了一下各位明教弟子,才鼓着包子脸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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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每日早上要做早课,之后陪王妃吃早饭散步,然后回到屋中,或偷偷跑出去私会银锁,或在家里偷学大漠刀法。春姐一般不来打扰,她也一个人自得其乐。
她本不需要再加一个侍女,穿衣吃饭梳头挑水扫地劈柴做饭洗碗她样样都可自己做,留下春姐,只不过是不能驳了主人家的面子。
但这小胡奴,她委实无法拒绝。可是留下来,又徒然乱心。她躲回屋里写字打发时间,但是来来去去写的都是些“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她别无他法,只得又运起冰心凝神心法,渐渐心中平静,空空无一物,她睁开眼睛,又觉得腹中空空,心道莫非我又错过了午饭?
她走到院子里,适逢春姐与胡奴摩勒在院中扫地,见她出来,春姐对摩勒使了个眼色,摩勒结结巴巴问道:“小、小郡主,午膳时间已经过了,您要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做一些。”
金铃抬起头来,看了她一会儿,道:“中午可还有剩?吃得饱就行。”
春姐素知金铃什么都吃,点头带着摩勒去了厨房。院子里剩下金铃一个人,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又陷入了沉思。
过不多时,春姐就和摩勒一同回来了,一人手上端了个托盘,进屋摆好。
金铃的眼神则追随着摩勒,越看越觉得她有些小动作像足了龙若。
摩勒回过头来,被她研究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颤声道:“小……小郡主……我犯了什么错误吗……”
金铃依旧深沉地看着她,慢慢摇了摇头。
晚上她睡不着觉,睁着眼睛抱膝坐在窗边发呆,银锁悄无声息推开窗子窜进来,见她瞪着晶亮的眼睛,又吓了一跳。
“大师姐,你这么晚不睡觉,是专门吓我吗?”
金铃摇摇头,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银锁赠的外袍披在身上穿起来,道:“我们出发吧。”
银锁替她检查腰带,确认系好,挥手出发。
二人都是黑衣黑袍,溶在夜色之中,本是悄无声息,银锁却轻轻问了一句:“大师姐,今天心情不好吗?”
金铃摸摸脸,狐疑道:“能看出来?”
言下之意,她乃喜怒不形于色的乌山少主,怎么会被人轻易看破。
银锁却是看她脸色的行家里手,旁人看不出,她却无论如何看得出来。
这一问一答,两人均是无意,却各自勾出心事来。
银锁这一手看金铃心情的本事,乃是当年寄人篱下时习得,再寻根源,不由得心下凄凉。金铃是她在世上屈指可数旗鼓相当的好对手,如今还能和和气气说个话吃个饭,是许许多多机缘巧合凑在一起,才凑出来的场面,难得到她几乎已不愿意去追究当年的事情。
可是当初年少无知,与金铃一番*,到头来说散就散,连个名堂都说不出来,给她留下许多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蓦然想起当年的事情,让她十分不知所措。
我都说不和她计较这么多了,现在又跑出来乱心,我难道能忽然停下来把她打一顿出气吗?
金铃却是最记得只有小人精龙若最能体察她的心情。银锁与龙若同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又都调皮得可以,若不是银锁身上那股天之骄女的气质太过耀眼……
怎么可能呢?金铃摇摇头。龙若清新甜美,总带着一点小乞丐的自卑;银锁精明冶艳,看谁都是俯视,分明是被许多人数十年如一日骄纵出来的,龙若若是能长成银锁,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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