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他觉得胃里倒是痛快不少,季焰远冲完马桶,在洗手池仔细洗了遍手,又是不停的漱口。
嘴里的酒气让他自己都嫌自己恶心。他接了捧水好好洗了把脸,这才觉得清爽许多。
又呸了口水,他翻起袖子看了看右胳膊,破了一大串的皮,已经开始渗血了。季焰远又好好的冲了冲右手的破皮,直到那些泥和血渍都被冲干净,他甩甩手,摇着轮椅出了厕所。
贺蓝觉得等了得有好一阵了,她总担心季焰远是不是在厕所又摔倒了,可是不敢进去。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刚才季焰远挣扎着爬上轮椅的样子,贺蓝这心口堵得难受。
看着季焰远满脸是水的出来,贺蓝这才放心。“哟,您这是也哭啦?”
贺蓝把剩下的啤酒都摆在秋千椅上,留了个条给公园管理员:孝敬您老的。
出了公园,贺蓝背着空书包蹲在季焰远旁边和他一起等着韩立民开车过来。“睡公园好玩儿吧?”
季焰远其实腰酸背疼,浑身难受,可还是乐着跟贺蓝说,“恩……空气真好。”
“头一次?”
“也不是……小时候走丢过,也是在外面公园睡了一宿,但是那时候比这回冷,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你小时候能走路啊?”
季焰远扑哧一乐,“你当我先天的呐?”
“啊……我是这么以为来着……那是为什么?”
“出了点儿意外。”季焰远笑了笑,“车来了,先送你回家。”
贺蓝在车上总觉得季焰远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怎么了?”季焰远低头看了看手机,没人给他打电话。
“是不是发烧了?”贺蓝伸手要去摸季焰远的脑门。
韩立民听贺蓝这么说,也从后视镜瞧了瞧季焰远。确实,焰远脸色不怎么样。
“哎哎哎,干嘛啊你?耍流氓啊?”季焰远往旁边躲了一下。
贺蓝心里骂着,这个死gay。她撇着嘴说,“不让摸拉倒,谁稀得管你。”
直到最后贺蓝下车,季焰远才终于说了真话,“老韩,去医院。”
“唉……你这是何苦呢,真发烧了吧?”韩立民掉转车头,开出了贺蓝家的小区。
“恩,刚吐完,浑身没劲儿。”
“还去你严叔那医院?”
季焰远轻轻笑了笑,“恩,去他那儿不是有特权么。”
“你啊……昨儿一宿就这么在那公园待着来着?”
“是啊……”
“不发烧才怪呢!你看上那姑娘了吧?”
“恩,你看有戏么?”季焰远听韩立民这么问,不自觉又想笑。
“我看有。”
贺蓝回到家,浑浑噩噩的睡了有一会儿,梦里她又梦见了季焰远,两个人在扔飞镖。扔到一半,她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越来越大声,原来是真来电话了。
“贺蓝你他妈的到底哪儿去了?我们巴巴的等了你半天了!”摄影师李晨光就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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