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扑面而来,看见那祠堂里躺着毫无声息的血人,没人能想象到这便是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少爷。
崔茗寒昏死,众人皆知,但没有丞相允许,谁也不敢打开祠堂的门,如今才算是第一眼看见。丞相夫人一声尖叫,晕了过去没了知觉。
“将夫人抬回院子,没本相的命令,不允许踏出院子半步。”丞相的声音狠戾,毫无常人的温度。
马上有小厮丫鬟赶来,用担架将夫人抬走。
大夫入内,见惯了生死,但看到已无人样的崔茗寒,也忍不住抖了一抖,上前查看,发现还有一丝呼吸。“禀报丞相大人,少爷还有一丝气息。”
丞相勃然大怒,“这个逆子,怎么不死?将他丢到城郊别院自生自灭,寒院的人都不许跟去。”
众人大惊,虎毒不食子,但如今这丞相是真的欲置少爷于死地!
三个庶子此时眼中满是血丝,不是因为痛快,是因为昨夜酗酒一夜,大清早又跑来看热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也许,崔府要变天了。
马车在平坦的大道上徐徐缓行,因为白日里人多,路两边皆是小商小贩,为了安全起见,自然是缓步慢行,不过,慕容府与丞相府本就离得不远,即便是再慢,也该到了。
马上停了,车内的李清瑟伸手将帘子撩起,“到了吗?”
小朱子赶忙回头,“回主子,到了,不过……丞相府前全是人,好像出了什么事。”在车外与车夫并排坐着的小朱子如实禀报。
清瑟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本就压抑的心一下子更是沉到了谷底。抬眼一望,果然,霸气的丞相府大门挤满了人,正对着大门口停着一辆不算小的马车,人群熙熙攘攘,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朱子,你去看看,若是必要就用些钱财。”
“是,主子。”小朱子答应道,翻身下马车。
清瑟将帘子放下,坐回马车内,心中却一直难受,犹如一柄生了锈的钝刀割心一般,割不下,生生的疼。
不一会,小朱子回来了,面色苍白,还没等清瑟吩咐便直接撩帘子进入马车,在离近她不远处低语。“主子不好了,是……是崔公子出事了。”
“什么?”清瑟惊。
“刚刚小的用钱财买通了崔府下人才得知,崔公子被丞相责罚,先是被禁足,而后便是鞭刑,打得皮开肉绽,被罚跪祠堂,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小朱子将刚刚问道的情况一一说明,“但丞相好像还是不原谅崔公子,如今不为崔公子医治,相反要将他丢到郊外的别院自生自灭。”
“什么?”清瑟忍不住再一次大叫质问,大脑一片空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崔茗寒……到底还是受罚了,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主子,您怎么样了?”小朱子一惊,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清瑟,将她扶着靠在车厢壁。“主子,您别吓奴才啊,主子?”
好一会,李清瑟微微睁开了眼,轻轻推开小朱子,伸手将帘子再次撩开,正好看见一众人将血人一般的崔茗寒抬上马车。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心竟然不疼了,麻木,大脑也停滞,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应该想什么。
眼泪如同泉水一般汩汩而下,不收控制。不是因为她想哭,而是这具身体、她的人性使然。
小朱子刚想劝,看见公主这样,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清瑟退回车厢,狠狠闭上眼,告诉自己别哭,流眼泪是最娘们的事儿,根本丝毫不能解决问题,但,流眼泪的行为就如同不经过大脑一般,根本无法用理智去控制。
“跟着那马车。”说完这五个字,她就说不出话来,发出的声音唯有哽咽。
小朱子见主子哭得如此伤心,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悄然退了出去。
李清瑟睁开眼,眼泪流下,好像又能看到崔茗寒精致的面庞。赶忙闭上了眼,在黑暗中却还能看见崔茗寒对她笑,她此时才真切看到,他平日里有些不屑的笑容,带着诸多无奈。
泪湿衣裙心满殇!
马车缓缓行进,隐约能听见小朱子吩咐车夫的声音,李清瑟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脑海中一卷一卷,皆是崔茗寒。
为什么如此?是内疚?是同情?还是思念?
马车行进,车外人生吵杂,本是热闹非凡的氛围,但车厢中却一片黯然。
马车跟着丞相府马车缓缓驶出的城门,来到郊外。
小朱子双眼警惕地盯着前方马车,这不起眼的马车便缓缓跟随,不快不慢,既不会跟丢,又不会被前方马车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清瑟的泪却未停。
“主子,到了。”小朱子微微撩起车帘一角,对里面道,声音小心翼翼。
李清瑟一咬牙,用丝帕将脸上的泪擦干,还擦去鼻涕,将那污了的丝帕狠狠扔在车厢中。因为痛哭,满是血丝的双眸多了冷静。
撩起帘子,向外观看,看到那群人将满那血人抬入院子,随后,那马车边离开。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李清瑟的声音冷了一冷,“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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