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茗甄身旁的孙璇儿根本不在乎众公子喜欢的是她还是崔茗甄,她只在乎刘疏林一人。
片刻后,这一阵热潮还没熄去,又是一阵热潮迭起,原来,画舫深处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精致绝伦,女的妖娆妩媚。男的一身雪白衣袍,黑色滚边,同色系腰带下悬挂翠玉,在白衣上,乌黑发丝柔顺,阳光下熠熠生辉,比之女子之发不逊色丝毫,而,他的面孔更是让人见到过目难忘。那如雕如刻五官,精致完美,比大师笔下的画作更为俊逸。
他身旁的女人,高高的云发盘起,慵懒的斜插几只金制发簪,几缕发丝看似无意垂在面颊一侧,平添了风情。眼不大,细细长长,却无比勾魂,一张朱唇红透,让男人忍不住想品尝,她那衣着更是大胆,内里窄窄的长裙低胸,可见美沟,外面的敞襟裙衫,更合半透明,微风吹过,好一股香气浓郁。
李清瑟看了一眼,而后更加失望地摇了摇头,口吻哀叹。“刘兄,刚刚是我错了,不应该说这媚娘当了婊子立牌坊,哎,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我是明了了。”
刘疏林一愣,很是不解,看了看那媚娘,而后再低头看了眼清瑟,怎么都觉得清瑟比那媚娘,身子比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还要绝色万倍。“但闻其详。”
“啧啧啧,你瞧瞧她那打扮,她那妆容,她那穿着,还有这呛人的胭脂味,这哪是卖艺不卖身的气节女子啊,非常典型的青楼花魁嘛,刚刚我说错了,人家确实当了婊子,却也没牌坊,时时刻刻告诉周围人她的身份嘛。”
当婊子不立牌坊也值得赞扬!?刘疏林突然哈哈大笑,因为没注意,那笑声不小,引起一群人的瞩目,包括前方那精致如画中出来之人——崔茗寒。
刘疏林一边笑着,一边习惯性将那扇子刷的一下打开,放在身前摇啊摇。
这扇子引起了李清瑟的主意,“对了,刚刚在内务府,我看你赤手空拳弹飞那长剑,却听见金属碰撞声,不会就是……这扇子吧?”
刘疏林笑着点了点头,暗叹五公主就在那危急时刻还能如此敏锐,“不错,就是这扇子。刘某喜欢四处走走,自然要有防身的兵器,但无奈鄙人有时还喜欢附庸风雅,带跟长剑也实在粗鲁,所以就弄了个扇子。”
李清瑟觉得好奇,在现代看电影什么的,就有那种潇洒的大侠带扇子,如今还真碰见个?“借我看看行吗?”双眼粘在那扇子上。
扇子递了过去,“有何不可?”
清瑟接了过来,才发现,这扇子……真沉!
能不沉吗?无论是扇柄还是扇骨,皆是精铁打造,就算薄如蝉翼,那也是铁啊,很是有分量。这小小的扇子……搞不好要十斤重吧?清瑟费力将那扇子打开,全然没有平时刘疏林那般随意潇洒,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一摇,只听“嗷”的一声,那扇子一声重响掉了地,而她的右手腕也成功扭伤。
“疼!疼!疼!疼死了!呜呜呜呜……”李清瑟欲哭无泪,真是倒霉,自己没本事为毛非要装那大瓣蒜?差不多就行了还非要摇扇子,这下好,手腕扭了,用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发现手腕上一颗大筋包茁壮成长。疼啊——
刘疏林那惯有的招牌微笑立刻消失,看都不看那掉在甲板上的扇子,一把拉过清瑟的小手,不顾她的哀叫,为她捋顺筋包。
事发突然,这筋包必须马上捋顺,不然越来越疼。“忍着点。”他一直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臂,另一只手直接按上她那筋包,紧接着便是李清瑟丝毫不顾及环境的惨叫,那声音十分惨烈之好比杀猪。
本来还艳羡崔茗寒,垂涎媚娘的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两人。
李清瑟嗷嗷喊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根本忍无可忍的疼,让她没心思管周遭发生什么事,周围人有什么眼光。而,刘疏林也没心思搭理周围人,他一颗心揪起在李清瑟身上,恨不得帮她去疼,但也不能心软,这筋若是不第一时间捋顺,未来想要捋顺所要承受的疼痛便加倍。
一只手被控制住,清瑟因为剧痛所以潜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用力去推他的手,但他那一双大手犹如铁钳一般,无论她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她猛敲他的胸膛,却发现这刘疏林看似仿佛文弱书生,但丝绸长袍下的胸膛满是肌肉,坚硬却有韧性。
远处的崔茗寒精致的眉头皱起,一双美眸狠狠盯着刘疏林,心中惊讶自己的损友何时和公主呆在一起,怪不得刚刚自己去刘府没找到他,当看到清瑟疼得发白的小脸儿时,眉头更紧,那目光异常复杂。
一旁的媚娘发现了崔茗寒的反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看了看对面两人一眼,不明所以。
孙璇儿狠狠一跺脚,口中银牙暗咬,唰的一声,水蓝色丝帕被她硬生生撕开两半,贱人!这个贱人!哗众取宠的贱人!她一定要让这贱人不得好死!她嫉妒的眼都红了,因为见到刘疏林大庭广众之下正“摸”着对方的手,而看向对方的眼神也满是担忧。
崔茗甄扫了一眼身旁恨得牙痒痒的孙璇儿,心中冷哼。
“别喊了,早就弄好了,你看看还疼吗?”刘疏林哭笑不得,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那被他揉得通红的小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耳朵,这五公主果然喜欢“一鸣惊人”,帮她捋个筋包,他耳朵险些聋了,这周围忽然安静,他的耳朵还嗡嗡作响。
“哎?不疼了!刘疏林,你还有这一手啊?”她惊喜。
“呵呵。”疏林但笑不语,将那扇子捡了起来。
崔茗寒心情不好,接到了媚娘的请柬,今日本不想来,是妹妹崔茗甄非死活逼着他来,他不愿被这花魁缠住,更不愿当自家妹妹来此获得虚荣的幌子,如今又看见了自己损友与李清瑟拉拉扯扯,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向两人走来,前方之人见到他来,都默默放开一条路,可见这崔茗寒在京中威望。“疏林,今晨我去刘府找你,得知你大清早便出去了,原来是会友。”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清瑟。
清瑟莫名发毛,怎么总觉得崔茗寒气势不对,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质问。
他质问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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