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抬眸一看,卫莺睁开了眼。整个人仍虚弱的紧,嘴唇乌白,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元昊,杏眸染上一层雀跃,支撑着想要做起来,被元昊生生止住了。
“……元昊哥哥,真的是你?!”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都是傅允那张好看到令人生厌的脸。他百般磨折她,她想逃,却发现腿脚上缠绕着铁链,她大叫,却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更遑论来救她了。如果现实比梦境还要绝望,那她为什么要醒来呢?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有人在喊她,是元昊哥哥的声音,那般温柔动听。他好像……很怕她死掉?
于是,她便醒了。
两手环抱住元昊,靠在他肩头,青丝如瀑垂下,遮挡住寝衣下的春光。元昊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只是病去如抽丝,莺莺娇俏的小脸还略微憔悴,让他有些心疼。
“是我啊。”他桃花眼里泛着宠溺笑意。蓦的想到母后交代的事,元昊压低嗓音,一点点诱哄怀中女子,“莺莺,李太医说,你此次犯的是心病……唉,我都懂。你身上发生了太多事,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怪自己了。我也不会嫌弃你。如果,如果可以,这太子妃之位,甚至皇后之位,我只想给一个人,那就是你……其实,不瞒你说,只要本宫成功登上帝位,只要你愿意,即便群众反对,本宫也定要立你为后。莺莺,你要懂我现在的处境。摄政王他,是一定不会支持本宫的……若是,若是……”
他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露了自己的计划,明显感觉到卫莺身子抖颤了下,像有些怕,元昊顺势把她搂得更紧,温声道,“莺莺妹妹,别怕,本宫不会取他性命。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傅允从中作梗。你好好考虑,我不会逼你的。”说着,他眼中闪过一道阴骘冷光,呵呵,不会取他性命?怎么可能?他做梦都想把傅允除之而后快。自古皇位之争,哪有不见血的。傅允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
宫宴(六)
初冬的寒意在夜间更甚,卫莺贪心地往元昊怀里钻,攫取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和暖意。
她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犹豫,明明这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冀,做他的女人,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
可她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
卫莺虚弱地笑着抬眼,手轻轻在元昊眉眼处描了描,似是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良久,她垂下目光,娇羞呢喃道,“嗯,元昊哥哥,我都听你的。”
……
一夜过去。
傅允听得卫莺苏醒,急急推门进来,夜里风雪肆虐,他眉间与发梢沾满雪和雪化掉后结成的冰凌子。连日来不曾合眼,未离开半步,因不想目睹房中二人的亲昵,索性如廊柱般立于檐下,眼不见心不烦。
可心内的烦忧煎熬,一刻不曾散去。他本是阴柔俊美的面目,眼眸下的乌青与身上的积雪,又为他添了清绝出尘。
元昊守在一旁,眼中有藏匿的妒意。不过不要紧,莺莺妹妹已经答应他了。
傅家祖上为先祖打下江山,权力与荣耀一直沿袭,在大楚权势滔天自不必说,京中说起傅允的大名,知他生性杀伐果断,睚眦必报,无人不两股战战。可功高震主,得意过了头,何尝不是一桩祸事?
人人皆说,摄政王爷是个痴情种,太子选妃宴上,王妃本是太子看中的人,他不由分说便要夺去,可王妃心有所属,因清白被污,只好委屈嫁与摄政王爷。婚后,摄政王爷对王妃的好更是让京中贵女艳羡不已,耗费千金筑岛,只为博美人一笑。
呵,痴情种么。
那他定要让傅允尝尝被至爱伤到锥心刺骨的滋味儿。
元昊走后,屋内只剩傅允和卫莺二人。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联想到劝傅允纳妾后,他一个月来的冷淡,卫莺抬眼偷瞧了他一眼,只觉他像比几日前瘦了也憔悴许多,唇边也隐有青色胡茬,狭长的凤眸似有疲倦的红。她昏迷的三天,他想必没怎么休息。
心间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来不及去细想,元昊哥哥交代的话便占据了她的脑海。
对着这样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假装去爱他,虚与委蛇,固然是很难的,她并不善于伪装。可若是能在他以为自己渐渐爱上他而欣喜若狂的时候,及时抽离,给他致命一击,不得不说是最好的报复。一想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快乐到几近颤抖。
是啊,他那样对她,她为什么不能硬起心肠,回敬几分呢?
心念流转间,卫莺看着把自己抱在怀中之人的神色也变了几变。
从厌恨,到冷漠,再到那一丝丝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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