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灼华跟着你,陪着你就好,不奢求其他。”
不料慕灼华会这般回答,墨绯倒是笑了起来,如沐春风,阳春白雪。
阴谋阳谋,戎马半生,最后一段日子倒的确是不想再费神算计了···
☆、春风又绿江南岸(三)
吃过晚饭,按照墨绯以前的习惯,他还会去后花园走走,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反正在他眼里,都是一片漆黑。
“不许去,入夜了起风,冻着你怎么办?”
“才十月,不冷。”
“那也不许,你眼睛不好,晚上怎么出去?”
“即使白天在墨某眼中也是黑夜!”
墨绯不记得当初是慕灼华把唯一一株还魂草要走,他只是一本正经的陈述了一个事实。不想在慕灼华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牵过他的手,又为他拢拢衣领,浓密的狐毛严严实实的堵在脖子上,一丝风都透不进去才罢休。
“以后,走哪里我都牵着你,你那眼睛睁着也是累。”还魂草之罕见,世间怕是再也寻不到第二株了。
墨绯不语。
年近三十,墨绯脸上依旧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即使那些年还在军中,墨绯也从未吃过什么苦,慕灼华宠着他,什么都顾着他。反而是慕灼华这些年挥兵作战,风餐露宿,脸上线条竟比墨绯硬朗、沧桑。
后花园种了很多梅花,十月天梅花就像枯树枝一样,在阴沉的暮色中张牙舞爪。
“子墨喜欢梅花?”
“尚可。”
那年,他们去乔国赏梅花,那时,墨绯还未曾说过他喜欢鸢尾。其实,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梅花!
“那年,我们去乔国赏梅,子墨可是很高兴呢。”
慕灼华心里有两次去乔国赏梅的记忆,第一次,他们登高楼看烟火,泛舟湖中,第二次,是在梦中,墨绯绝望的眼神他一直记得,这个杀父仇人,他恨不起来!!
墨绯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乔国···他们是去过,他还记得,但隐隐的,似乎还有什么被自己选择性遗忘了。
“记得后来子墨告诉我你喜欢鸢尾,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何会喜欢鸢尾。”
墨绯忘记了慕灼华登基一年后的所有事情,而告诉慕灼华他喜欢鸢尾,完全是在梦中的事情,所以墨绯是不记得的。
“鸢尾?那般热闹的花?我怎么会喜欢!”
那时说喜欢鸢尾,全然是因为那时你还爱着他啊!
“记得在大胤的鸢尾涧,子墨亲口告诉我的。”
“那大概是那时我喜欢吧!”
“其实你一直都不喜欢鸢尾对吧?我们当初在鸢尾涧定情,我便一心纪念,修了鸢尾阁给你,你那时甚是欢喜,我以为,你是喜欢鸢尾的,不想····”你喜欢的只是那个时候的慕灼华···
“这些我都忘记了呢,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夫君不是帝王,我也不住鸢尾阁,在倾墨帝登基一年之后····他便死了。”
那漏洞百出的记忆,墨绯紧紧拽着不放,就像执念,不愿去提及最初的伤感。
“子墨,我回来了,对不起。”目光触及墨绯落寞的脸庞,慕灼华只觉眼中发酸,“子墨,我能抱你吗?”
一头白发的慕灼华比之做帝王时还要沧桑,原本爱穿蓝衣的他再也不想穿蓝衣了,永远都是一袭黑衣,素净简单,生硬陌生。
一滴冰冷落在墨绯额头上,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滑进了白绫中。
墨绯微微点头。
他的怀抱很温暖,隔着衣衫依旧能够感觉到他滚烫胸膛跳动的心脏。
他在他耳边哽咽,“子墨,慕灼华再也不要失去你了。”
墨绯不说话,心里却堵着难受。
他被他紧紧揉在怀里,宽大的臂膀为他挡住了所有晚风。
耳边传来那人低低的啜泣,灼热的鼻息呼在他耳朵上,有些发痒。抱着他的力道一直那么大,怕他跑了又怕伤了他。
墨绯不语,但他此刻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他。那个他挚爱的人啊,浴血沙场从不言败的将军啊,九五之尊身居高位的帝王啊,现在却像个孩子,伏在他肩头低低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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