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特罗·赫勒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这个战斗特工脸上还带着笑容,套衫搭在赤裸的背上,一只手拿着套衫的袖子擦汗,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份伪造的命令。
赫勒刚一出门,隆巴就溜过去把门关上,堵上窗户。这样,里边的人既出不来,也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事。
我心里突然感到紧张,怀疑赫勒是不是已经从假传令兵身上看出破绽:“传令兵”走路的姿式根本不像飞船联队太空人那样轻灵。还有,这个惊慌失措的匕首处的坏蛋居然把值日腰带也系反了。我还听到藏在草丛里的卫兵移动发出的一丝不易觉察的声响和武器上金属件发出的轻击声。我的眼睛紧盯着赫勒的后背,他觉察到这些疑点了吗?
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他有采取行动的征兆。他没停住脚步,也不看手里的信封。没人看出来他在吸气凝神,绷紧肌肉。他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
他突然爆发!
赫勒闪电般地跳了起来飞出两只脚。他开始出击了。
假传令兵像坠落的飞机一样撞到路面上。赫勒又跳了过来想抓住这个冒牌货。
我现在才知道匕首处何以成为匕首处了。那家伙刚落地一只手就闪电般地伸向脖子后面,一把10英寸长的匕首在手里发出寒光。
他扭身就扎!
赫勒的脚尖踢到假传令兵的手腕上,喳地一声,骨头断了,匕首也飞了出去。
草丛里也动了起来。随着几声脆响,5条电鞭击打出来,发出绿色的弧光。鞭子缠住了赫勒的胳膊和腿。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转身的。电鞭子就像专门用来套人的绳索,人只要让一条缠上了就动弹不得,更别说让5条同时缠上了。
赫勒转身朝门跑去。
但隆巴正在那儿堵着,手里半举着一把麻醉匕首。
隆巴猛击出去。
致命的刀身插入赫勒的肩膀,他往地下倒去,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他的脸朝着隆巴,在昏迷之前认清了他。
警卫们像效率极高的精灵一样动作起来,用一块黑毯子把赫勒盖了起来,电鞭的光束也关闭了。就像葬礼上的抬棺材者,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把赫勒抬走了。
隆巴很快检查了一下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目击者。那个匕首处的人还坐在地上,抱着手腕痛苦地呻吟。隆巴从灌木丛里找回了那家伙被踢飞的匕首,又把他踢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信封,放到上衣口袋里。
我们悄悄地离开了俱乐部。
在山脚下我们又把东西装上卡车。
隆巴跟警卫队长简短交谈了一下。“把他抬上太空车送到斯皮提欧斯。命令:最隐秘的囚室,电笼子,断绝与外界联系。除非我有命令,否则他绝不能露面。听懂了?”
警卫队长使劲点了点头,隆巴这才松开他的衣领,用刺鞭抽了他一下。随后,卡车开走了。
我们上了隆巴的坦克,隆巴用刺鞭抽了一下司机的后脑勺,示意他开车,又回头对着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处理这种事?”他说,“要是你能干好自己的事,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你怎么就不能学着点呢?”
我知道,此时,试图探听我该做些什么是愚蠢的。今天隆巴似乎不像平时那样野蛮,晚上的活干得利索也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只是听起来有点不高兴罢了。
坦克颠簸着前进。“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隆巴说,“现在我们就得在那份报告的原件报到有关的大人物那儿之前,连夜搜查政府办公室,截获它。”随后,他又通过无线电用暗语向“影子处”一个专管砸门撬锁的小队发布命令,最后又用暗语嘱咐他们准备干到黎明。
我们可不止干到黎明。整个帝国假日我们都在没日没夜地干。随后的两天三夜,我们在整个政府城溜门砸窗,橇保险柜,寻找那份“失踪”的报告。为避免警卫的纠缠,我们得经常更换衣服和车辆,装扮成清洁工、倦怠的办公室职员、警察等,甚至有一次还扮成某个高级官员的情妇去拿她“遗失在某处的手提包”,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连这份报告的副本或有关记录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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