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开口聊两句,也不觉得尴尬和沉闷。
“烟花不轻吧,怎么搬来的?”林明启开口问他。
周树言知道林明启是在担心他肩膀上的伤,“让卖烟花的老板帮忙送过来的。”
林明启视线重新落在前面的道路上,点点头。
走到一道桥边的时候,不知道哪边的人家又开始放烟花,他们俩不约而同放慢步子,站在桥边看了起来。
过年这两天虽然温度较前两天上升了许多,但是毕竟是冬天,依旧冷。一阵风吹过来看,往人衣服里钻。
林明启下来的急,没拿围巾,他里面的衣服领子不高,还略微有点宽松,所以风一过来,就直接往他心口上吹,冻得他瑟缩一下。
还没等他拉上棉服拉链,脖子上缠绕上暖意。
他僵住,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落在他面前,还有脖子上带着温度的围巾。
他缓缓抬眼,围巾已经围在他脖子上,只是周树言的手一直未曾离开,还拽着围巾底部,轻轻一扯,林明启撞进他怀抱中。
他感受到周树言摁在他背上的指尖微微用力,但是依旧保持着间隙的怀抱。
温暖并未持续多久,周树言便松开了他。
凉风一阵一阵扑在人脸上。
林明启将脸别向一侧,“不早了,回去吧。”
寂静和热闹交杂的夜晚,在桥上看烟花的那一瞬间,林明启的眼里并不是绚烂的烟花,他眼神平静,里面倒映着身边人的模样,像在静静告别。
-
寒假在渐渐弱掉的鞭炮声中结尾。
高中三个年级分段开学,住校的同学将沉重的行李往宿舍楼里拖,教学楼里一片死寂。
周树言依旧起了个大早,不过今天来上学的只有他一个。
昨天晚上林明启给他发了消息,说是让早上不要等他,具体原因他没说,周树言当时心中莫名腾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想到他们俩的三个月之约还未到期,他将不安隐了下去。
三个月,事实上也只是周树言的缓兵之计。
三个月能改变的东西太多,说不定林明启便会不那么执着的要离开。
他会留住他,他们会一起考大学,然后永远离开这里一切不好的人和事。
只是当早读铃声响起的时候,周树言的那股心慌开始在心头蔓延。
林明启一直没来。
周树言坐在教室里,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误入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也看不见出口。
一直到中午,周树言趁着午休从学校的矮墙头翻了出去,搭了辆出租车回了小区。
下了车他便冲到林明启家门口,拍了拍门。
没人回应。
周树言不死心,拍门的力气加大,门框也被震得发颤。
不知道敲了多久,他手心发麻,力气渐渐弱了下来,手顺着门往下滑。
他双手垂在两侧,微微垂头,心口堵塞的那口气怎么都喘不上来。
他紧紧咬着后牙根,没呼吸一次拽着心脏不停颤抖,密密麻麻的疼,人也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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