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舒梨在艺术中心,中午时候,去了虞茵那边。
她在虞茵那里一直待到傍晚,被一个电话叫走。
对方自称李律师。
负责舒连漪的案子。
安静的咖啡厅,背景音乐旋律悠扬,桌上的热咖啡早已经没了温度。
舒梨平静地听李律师说完案子的事,模样静静的,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这次我们有把握能减刑至二十年,舒小姐放心。”
二十年。
舒梨唇瓣轻抿,微小的弧度算不上笑。
二十年后,她的妈妈都要六十岁了。
“不能再短了吗?”
“……依照刑法,不能了。”
“谢谢,我知道了。”舒梨礼貌向李律师道谢,又询问他一遍:“一个月之后开庭是吗?”
“是的,下个月25号。舒小姐可以过来,等案子判了,就会有探视权,到时您可以去探望舒总。”
……
舒梨一整晚的心情都不大好。
连绵几天的雨在昨夜停了后,天一直没放晴。
入夜之后,更加阴沉,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再下一场雨。
边寂过来接舒梨,舒梨正站在路口的梧桐树下点烟,白茫茫的烟雾使她的脸变得模糊。
她不知在想什么,看着心神飘远,心不在焉。
边寂停好车,走过来,风吹树叶的声响在耳边清晰吵闹。
“舒梨。”他喊了她一声。
舒梨慢半拍反应过来,稍稍抬头,冲边寂轻扯出一个笑来。
边寂走上前,目光在她纤瘦的肩膀停留,而后问她:“穿这么少,别站在风口。”
舒梨笑了笑,最后抽一口夹在手指间的吸烟,漂亮的吐了个烟圈,说:“最后一支烟,抽完就走。以后戒了。”
“戒了?”
“是啊,戒了。以后要教小朋友,身上最好不要有烟味。”
舒梨想起什么,又笑笑,“以前还有人特意给我写小纸条说‘吸烟有害健康’呢。”
这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突然被提起来,边寂也不由得笑。
不过刚才他的眼睛却看得很清楚,舒梨刚刚在出神。他眼底的神色认真几分,问舒梨:“刚刚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吗?”
舒梨唇边的笑意稍微停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边寂怕舒梨着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她的身子单薄,但总穿这么少。
被边寂温暖的外套裹住,舒梨的鼻尖不知为何突然酸了一下。
好像现在的她,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不会掩饰。
“今天有个律师找我,我妈的案子要开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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