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恨恨地盯着打破了亲子时光,将其转为生硬的相亲频道的凶手。其实洛伦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个人,跟十年前的落难儿划上等号,除了那头印象深刻的黑发,以及黑色的眼睛。他见得生人太少,只需见上一次面,就能立刻把人牢牢地记住了。
见到杜兰与伊文相谈甚欢的情形,洛伦心底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妈妈早已知道了,只是不动声色而已。而他却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唯一看穿对方身份的人。
依先前的种种迹象看来,妈妈真的很中意这个人……
可是……
洛伦即悲伤又愤怒地想。
他就是不喜欢伊文!没人可以插足于他和妈妈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tag chapterid=1
☆、chapter ten 秘密
伫立在菲特罗面前的少年,初具男子汉的雏形,穿着剪裁得体的服装,腰佩长剑,站在满园盛开的芬芳中,却比玫瑰更艳,几乎要夺去所有人的视线。他走前几步,脸上带着游移不定:「哥哥,倘若我有一天抛弃信仰,或成为玷污家族名誉者,你还会认我这个弟弟吗?」
菲特罗突然有些庆幸,这里并无外人,只有他们兄弟俩叙话。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因此可以很轻松地揽过弟弟,抱住略显单薄的脊背,抚摸着那头偏红色的卷发。
「嘘——有什麽傻念头都别说出来。」
「会被听到的。」他补充道。
杜兰在他怀里闷闷地待了一会,感到眼睛和鼻子都发酸,半晌才出声道:「忘了说,哥哥,恭喜你要跟乌泽亚小姐结婚了。」
「哈哈!」菲特罗笑着说,「收到你一句贺词可真不容易。前几天知道了这件事还跟我闹别扭,不说话,连我找你都不搭理,完全弄不清楚你是怎麽回事。还好,现在终於恢复正常了。」他轻揉着少年的红卷发。
闻言杜兰扬起微笑,带着不易察觉的自嘲与酸涩。
「当时有点儿难以接受嘛……」
「也是,这个决定来得很突然,但这是两家共同的意思。」
杜兰往前走了几步,观见石池清水,以及旁边摆设的精致盆景植物。纵观整片园林设计,并非大气磅礴,而是充满细微之处的美。他沿着边角坐了下来,伸出手,把菲特罗也牵了过来。这是一段难得的闲憩时光。杜兰不愿因为自己的私欲,破坏掉良辰美景,便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表明,如果菲特罗不开口的话,他同样不打算说话。
「你的心情不好?为什麽?」良久,菲特罗忍不住问。
「没那回事。」
矢口否认,努力端正心态,杜兰换成了闲话家常的语气,说:「对了,哥哥你觉得乌泽亚小姐怎麽样?她漂亮吗?」
「其实我只见过她两三次……」菲特罗拖着下巴,「美是美,不过跟我臆想中的梦中情人不太相符。这种木偶似的政治婚姻本来就不该期待太多。也许她会是个很好的妻子;也许我们还会有一帮难缠的小孩,可爱又捉摸不定,跟你一样,小杜兰。」
「小孩?!」杜兰忽地站起来,大声反驳,「我不是!干嘛你老是这麽看我。」
「你对我来说永远是。」菲特罗说,「正因如此,我会竭尽所能地保护你,以兄长的名义。这样不好吗?」
杜兰浑身一震,晃了晃,几乎颓然地倒了下来。少年半蹲在地上,捂起面孔,不让菲特罗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不知多少次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愧,为自己的秘密感到耻辱。有时希望不顾一切,将埋藏最深的情绪传达给对方,可是,那样的话会连眼前拥有的都失去吧。
旁边的人在说什麽根本听不到。
只知道,心里有块地方轰然塌陷下来。
※
那感觉像是掉进了无尽的深渊,坠落的前一刻,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抓向上空,够着了一只属于陌生人的手。明知道可以拉你上去,却偏偏没有尽到全力,把你吊在那里,不上不下,想要指责他没有资格和胆量;想要求助又怕他一不高兴就松手了。
当时间变得漫长,遇险者和那只手都凝固在此刻不动,难免悲观地想,与其这样,为什麽不干脆地让他摔死呢?光明神保佑,让他痛痛快快地死了算了!
不愿意吊着这一口气吗?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松开了紧紧缠握的指头,蓦然变空,任由呼啸的狂风把他带往地狱……
杜兰的睫毛动了动,忽地睁开了眼睛,迷蒙得如同纯蓝的湖水,尚未清醒过来,目光迟钝地瞥向四周。看到床边的黑发青年,慢吞吞地回过神,微觉怪异。
「你怎麽在这里?」
「在书房睡觉不好。」伊文说。
言下之意,就是他把自己搬到床上来的吗?怎麽搬的?杜兰心里浮现出梦里的画面,突然想到,说不定就是因为睡到一半被迫挪了个地方,所以才会做那种毫无逻辑可言的梦。
等等,凭什麽呢!
杜兰冒出个猜疑的念头,随即坐了起来,抬手就甩了伊文响亮的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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