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马蹄声“哒哒”震地响,王府院外,主子奴仆成群结队地恭迎王府凯旋回府。
楚亦潇一袭黑色披风在狂风中翻卷,任雪子乱窜在层层衣浪中,他遥遥领先凯旋的军队,独自一人奔腾,黑发扫过眉梢,他稍稍眯起漆黑的眸子,凝望向前方,当他看到楚王府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不由地弯了唇角,他看到那一大群迎接的人,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期待,他希望第一眼就看到她,他的雪妃。
想起她柔和的脸,他加快了策马,一股热血在心间不断地上升,几乎要涌遍他的全身。终于,他回到了王府,然而,当他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的时候,不仅缺了他的雪妃,也更加缺了最不可能缺席的人,石叔居然也不在其中?
奴仆们见到王爷已然回到,便恭恭敬敬地下跪齐喊:“恭迎王爷回来。”
楚亦潇转动锐利的眸子,却还是看不到该看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激荡的眼眸冷却,嘴角也恢复了一贯的僵硬,他冷冷地扫过迎接的队伍,纵身下马,然后威风凛凛地抖了一下披风上的雪花,闷不哼声地径直走进楚王府的大门,手随意一摆,让奴仆们自行忙该忙的去。
当他走到回廊的分叉路口的时候,原本应该转往王府大厅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了一下,他环视了一下王府四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然而他却觉得平常得有点诡异,还没有等他多思考,身体便已经本能地作出选择,他脚步一转,往相反的方向转身,因为他想先去东厢看看,然而,就在他还没有跨出步子的时候,便被一道慌张的娇嗓子给叫住了。
“潇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华阳等了你好久呀!潇哥哥,你快跟华阳来,不好了不好了,石管家不好了。”华阳公主满脸焦急地迎过来,伸手便强行拉扯住他的手臂往相反的方向拖,好像真的急得连恭喜他凯旋归来的言辞也没有空闲去说了。
楚亦潇只觉胸口一塞,脸色骤变,他反扯住华阳公主的手,拧眉拔声道:“你说什么?石叔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发病了?请柳王爷过来看诊了没有……”
一连窜问题炸得华阳公主脑袋“轰隆隆”的,她忍住手腕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冷汗潾潾地惊呼:“潇哥哥,你抓得我好痛,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看情况就知道了。”
楚亦潇听到喊痛声,这才拨心思看到华阳吃疼的脸色,他反射性地马上放开华阳公主的手,抿起唇角,干脆不再问她,自行走向律正院,却又被华阳公主拉住:“潇哥哥,等一下拉。”
他回头毫不客气地瞪住她,语气有点严厉地说道——
“华阳,快放手,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瞎耗,不要惹我生气。”
他心焦石叔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不然石叔不可能不出来迎接他回府,难怪他觉得王府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华阳公主咽了咽口水,潇哥哥瞪人的眼神好吓人,她生怕地松开了手,但是同时也快快说明了自己拉住他的意思:“华阳不是要阻止潇哥哥去看石管家啦,是石管家现在人不在律正院,而是在会客大厅,大家都在等着王爷。”
大家都在?楚亦潇拢了拢浓眉,沉下眸子,看来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他一向不喜欢猜测,他只要看到真正的实情,这么想着,他掉头就往会客大厅迈去,华阳跟不上潇哥哥的大步,只好提起裙摆小跑步,看着潇哥哥疾步如飞,她不禁暗暗期待,等下要有好戏看了,这出戏还是关乎梅寒雪的,一定会很精彩!
……
当楚亦潇走进大厅的时候,只看到石叔跪在大厅中央,他的两位侍妾也跪在旁边,头垂得低低,好像正在忏悔一般,楚亦潇面无表情地走到主座上坐下,静待着他们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内的三人见到王爷回来,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由石管家开口发话:“王爷,老奴请求王爷降罪。”
“不,王爷,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照顾好石管家,才会让石管家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疏忽,我们有负王爷的命令对石管家照顾不周,王爷应该降罪的人我们。”其他两位侍妾一听完石管家的话语,赶忙对王爷泣告自己的不该。
楚亦潇还没来得及发话,便被气喘呼呼走进来的华阳公主给抢了话头:“潇哥哥,华阳觉得他们三人都没有错,要怪就怪雪姐姐对石管家心存芥蒂,所以才会让石管家Bi不得已依法处置她,雪姐姐不应该作出如此阴毒的事情来。”
听到华阳的话语,楚亦潇整个人一僵,跟寒雪有关?难道说他不在的时候寒雪又跟石叔有了什么冲突不成?石叔把她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什么叫作阴毒的事?又什么叫作依法处置?
没有人发现他在听到华阳的话的时候绷紧了神经,也没有人发觉他眸底最深处的焦灼,他几乎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不拔腿跑向东厢探个究竟,他眯眼观看着眼前的情形,Bi着嗓子冷静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本王交代清楚!”
石管家抬头看了看王爷,却看不出王爷有任何的情绪,他在心头盘旋了一下,也许王爷并不是很在意梅寒雪,那他是否有机会趁机将她撵出王府?想起梅寒雪总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他心中又起恼恨。
心念一转,他幽幽地叹口气,有点感伤地看了王爷一眼,然后才说道:“也许是石某老顽固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得罪了雪妃,才会让雪妃对老夫心生怨怼,唉……”
说到最后,石管家好像觉得自己对于曾经“得罪”雪妃感到难堪,话锋停顿了一下,脸上瘦硬的颧骨动了一下,才又继续向王爷禀报自己的“罪行”。
“石某一生追随楚家,承认自己从来不曾忘却对梅家的仇恨,所以……当着雪妃的面辱骂了梅正风……”
石管家缓缓地将当天被雪妃“训斥”的一幕娓娓道来,却没有再接下去说雪妃被依法处置的事情,因为有人会继续说。
云儿听完石管家的叙述,心中暗喜,原来还没有这一内幕,真是天助我也!因果循环,把一切都推在雪妃心胸狭隘之上,再合适不过。于是她很机灵地接下石管家的话锋,添油加醋地描绘寒雪如何在城隍庙求神像加害石管家,而石管家又是如何给雪妃机会说明真相却遭到反逆之类的说辞,然后石管家不得已将她关进地牢以示警告……
“什么!雪妃被关进了地牢?”楚亦潇再也忍不住拔高嗓音打断云儿的滔滔不绝,那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他眼神凌厉得几乎要穿透云儿的躯体,周围的空气顿时下降到更低的冰点。
大家都被王爷突而其来的吼叫给震了一下,云儿更是感到自己在王爷的视线下虚弱得头昏目眩,找不到声音继续她的添油加醋。
顿时,客厅内安静得诡异,霓儿与云儿相望一眼,皆对王爷的喝声心有余悸,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她们不敢承接王爷冷厉的眼神,只好将视线转移到石管家身上,表示这件事是石管家下的命令,与她们无关,而石管家只是坦然地对上王爷带有风暴的眼神,不曾言语,默认这是自己的主意。
华阳公主感觉到那三人被王爷震得反应不过来,她尽管也绝对潇哥哥的反应大得让她感到耳朵嗡嗡响,但是心头的不舒服压过一切,使得她出口让云儿继续说梅寒雪的可恶——
“哎呀,潇哥哥,你就不要打断云姐姐的话嘛,人家正听得入神呢,再说了,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怎么下决断嘛。”
楚亦潇暗暗稳住自己的失律的理智,不满自己竟然如此大反应,看着石叔投过来的质疑眼神,他顿觉有点狼狈,只好撇开视线对上云儿,下令道:“云儿,你继续说下去。”
“是……是的,王爷。”云儿抖了一下嗓音,才勉强地维持正常的语调继续说下去……
楚亦潇一字不漏地听着云儿将事情的始末交代,其间还有霓儿跟华阳公主的附和,他望着石管家不时摇头叹然,随着云儿越往下说,他的脸色越是隐身,心中也更是愈发紧凑,他眉头蹙得死紧,却没有说出任何作决定的话语,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大家都将目光集中于王爷身上,希望听到王爷说什么,然而王爷依旧是一脸冷然,没有人看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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