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晁曦暄向江柍福了福身子,说道,“能与娘娘同场竞技,乃是臣女之福。”
“是。”其他几位小姐便也都行了一礼。
李嫱笑道:“曦暄是个会打的,怕是满城女子都找不出能胜过她的来。”
侯府家的夫人也附和:“只是不知太子妃娘娘球技如何。”
话落,众人又都向江柍看过来。
如此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马球嘛,江柍不是不会打。
只是……
她不动声色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便知这满场的人怕是都在等着看热闹。
唯有沈子枭,淡淡提醒:“若是不愿打,那便罢了。”
王依兰也道:“是啊,天气冷呵呵的,太子妃娘娘自南国而来,只怕还不能习惯北国之寒,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王依兰纯然肺腑,让江柍心头一暖。
可她从不是个怯场的人。
也不是那等还未尝试,便轻易退却的弱懦之辈。
何况眼前的难,又算什么难。
江柍轻吟:“本宫忽地想起一句诗——‘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女子打马球必定精彩又悦目,不过若要本宫下场……”
她笑着,转而看向沈子枭,“殿下给臣妾什么彩头?”
李嫱是很期待江柍今日这场热闹的,忙笑:“哎呀,这下可轮到殿下给娘娘彩头了。”
沈子枭并无笑意,他指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青绿釉色的越窑划花茶盏上:“你确定要打么。”
江柍望着他的眼眸:“看殿下的诚意。”
沈子枭先是不语,随后才说:“若是你赢,随便什么彩头,但凡孤能办到,自会满足于你。”
“那我们呢?”沈妙仪插话进来,“七哥你可不能偏心。”
沈子枭便看了眼沈妙仪,又不知有意无意,望了晁曦暄一眼,说:“自当一视同仁。”
晁曦暄自是注意到这个眼神,眸色中不由染上浅笑。
江柍只当什么也没瞧见,向沈子枭福身道:“且容臣妾前去更衣。”
她去后方更衣。
星垂从翟车壁龛中取出一件对襟窄袖长褙,又另拿衣裙和襻膊儿出来。
江柍摇头说:“我不穿这个。”她把发簪摘下,平静道,“我要穿流仙裙。”
“流仙裙?”那是夏时的薄裙,星垂不记得如今车上还装有这样一件衣裳,正犯嘀咕,雾灯走过去,说道,“你给公主梳头吧,我来找。”
星垂接过梳子,问江柍要梳什么发髻。
江柍从那雀绕花枝的古铜镜里与自己对视:“不梳髻,拿妆奁里的那顶金莲冠来。”
星垂自知那金莲冠乃是公主十二岁生辰时陛下所赐。>r>
其物按照宫里御池中的千年莲花镌刻而成,花瓣薄如蝉翼,花纹清晰可见,通体纯金,乍见粲然华贵,光下更是耀目不可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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