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按照中朝两党中央的协议,朝鲜停战谈判的第二线由李克农主持,乔冠华协助。在停战谈判的前方指挥部,由李克农直接与毛泽东、金日成和彭德怀联系,报告谈判情况,获得有关指示,并根据这些指示制定代表、协和在谈判桌上的谈判方针。他们二人对外不出面,为了安全,李克农被称为“工作队”的“李队长”,乔冠华称“乔指导员”。
“克农同志,我点了你的将,要你去坐镇开城同美国人谈判。”毛泽东凝视着对面戴着眼镜、留了两撇漂亮胡子的李克农。
李克农,红色谍报之王,他和胡底、钱壮飞被誉为中共情报界“前三杰”。李克农是个智勇兼备的奇才,他逝世时美国中央情报局竟放假3天以庆祝最可怕对手的消失。他是人民解放军唯一没有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指挥将士拼杀的上将。
在李克农传奇的一生中,谈判占了很重要的位置。这位神秘的幕后英雄也常常走上前台表演他炉火纯青的谈判技巧。西安事变时,他协助周恩来同张学良谈判;国共和谈时,他协助叶剑英同美国人和国民党人谈判。长期的革命生涯培养了李克农坚定的信念和严谨的作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又给了他宝贵的对敌斗争经验和非凡的应变能力。从1928年起,他就在周恩来直接领导下工作,现在,他是外交部常务副部长兼军委情报部部长。毛泽东任用这样的人物去和美国人谈判,可谓知人善任。
此时李克农严重的哮喘复发了。由于担心病重误事,李克农提出是否不去朝鲜,派别的人去。毛泽东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你去吧。”
李克农再无二话:“我马上准备出发。”
周恩来为李克农配上了一个得力助手,这就是中共“南北双乔木”之一的南乔木乔冠华。后来蜚声国际外交界的乔冠华才华横溢,文思敏捷,对国际问题颇有研究,出任李克农的助手是再合适不过了。
柴成文专程从平壤赶到安东迎接两人过江,一行人随即去见金日成。经中朝两党协商,朝鲜停战谈判第二线由李克农主持,乔冠华协助。这两人是幕后人物,不直接出面,正面与美国人接触的是5位谈判代表。
在以后的谈判中,代表团被分为三线。直接与美国人针锋相对的是军队代表南日、邓华、解方等。二线是有外交斗争经验的“乔老爷”乔冠华,他负责贯彻中央指示和对谈判提出具体方案。三线坐镇指挥的是中国政府代表李克农。
谈判开始,白天由第一线的军队代表和对方代表面对面吵架,晚上一线、二线向李克农汇报,一起研究新问题,最后由李克农归纳总结,发电向国内请示。
周恩来最忙的时候到了。他才是实际上的谈判总老板。他每天上半夜处理战场上的问题,下半夜看过李克农发来的电报后,与毛泽东研究对策,发去回电后又开始处理国内事务。他身边几十个工作人员倒班转都累得不行,周恩来却凭借非凡的毅力常常连续坚持工作三四天才睡一觉。周恩来在用血汗做润滑剂,维持中国军事政治中枢的高速运转。
开城是朝鲜文化名城,位于“三八线”南侧。7月10日这天,是入夏以来少有的好天气,城里的男女老少在疑虑中显出一点喜悦,人们把大街小巷打扫得干干净净,准备迎接来使。
上午10时,双方代表在来凤庄的过庭会晤,然后步入会场坐定,互阅证书。按照惯例,会议在我方召开,本应由我方首先发言,但没等我方开口,乔埃就抢先发言。他在强调谈判的重要性以后说:“停战协定没有生效之前,战争仍在继续进行,延迟达成协议将会延长战斗,增大伤亡。”乔埃在发言将要结束的时候提出:“我们谈判所讨论的范围仅仅限于有关韩境纯粹的军事问题,如果你方同意,请就此签字作为我们谈判的第一个协议。你同意吗?”
南日将军对此没有理会。他在发言中说:朝鲜人民历来主张,现在仍然主张朝鲜战争应该迅速结束,因此赞成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先生6月23日提出的建议。
南日发言之后,志愿军代表邓华将军接着致词,支持南日的发言。他说,商讨在公平合理的基础上实现在朝鲜境内停火与休战,这是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重大一步。在朝鲜作战双方停火,确定“三八线”为双方军事分界线及撤退一切外国军队是符合朝鲜人民、中国人民及全世界人民的愿望和要求的。
接着双方就谈判的议程问题进行了无休止的讨论。对方首先提出了9项议程草案,却没有提撤退外国军队,也没有提自“三八线”撤退的问题,而这些恰恰是需要谈判解决的要害问题。不难看出,对方立场有了变化。李克农说:“看来对方已没有凯南约会马立克时那样急迫了。”
既然是双方对等的谈判,我方也提出了一个5项议程的对案。世界各大通讯社对我方提出的“以北纬38°线为双方停战军事分界线,撤退一切外国军队和交换战俘问题”,都做了突出报道,给世界人民以鼓舞和希望,由此也引发了记者们向对方施加压力。
美国总希望在谈判桌上得到战场上没有得到的东西。李承晚对现在进行的谈判大为不满,并千方百计地进行破坏。7月27日他发表声明说:“决不接受导致恐怖战争序曲的任何停战方案。”7月30日,他又阐述了南朝鲜政府关于停战问题的立场:第一,中共军应全部撤走;第二,人民军应解除武装;第三,联合国应制止第三国援助朝鲜;第四,关于韩国问题的国际会议,应邀请韩国代表出席;第五,反对对韩国主权及领土完整引起纠纷的任何决定或计划。
随后,停战谈判就进入了步履艰难的阶段,总是打打谈谈,谈谈打打,接踵而来的是一连串事件的处理和战场上的再次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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