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姮点点头,“这如今天色还?不算太晚,你速去。”
当初人?还?没醒的时候,刘子姮就说要送回去,刘子玠却执意不肯,声称这是救命恩人?,需得亲自照顾,当然,也仅仅局限于用巾帕给人?擦脸罢了。如今人?已苏醒,也到了该叫人?将其接走的时候了。
待一行人?行至房门口,守在门口的侍人?纷纷都要屈膝弯腰行礼,恭敬地喊一声“五殿下”时,刘子姮摆摆手,将食指抵在唇部,众人?瞬间?领会其意思,皆闭嘴低头。刘子姮独自一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掩在屏风后面,正?好听到那一句:
——“你墓室里救了我一次,再添马场一次,总共两次。现如今水里我把你捞上来,算抵消一回。那么就余下一次,你觉得我该如何谢你好呢?”
贺问寻神色不变,装作好似没有看到刘子姮悄无?声息,彷如做贼一般进?来的身影,问:“那日已说过,七殿下不必如此。”
刘子玠凝视贺问寻如水墨一般的眉眼,心想,女郎如此好颜色,若不能长?伴其身侧,会是一种遗憾吧?他本来自那日从球场回来遭皇姐训斥过后,决定封心锁爱,可没想到出去游个船也能碰上,如此一来,又将他内心深处那隐隐的蠢蠢欲动给勾了起来。
他突然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把这几日的所思所想一并倒出来:“贺姐姐,我喜欢你,你娶我吧。”
刘子姮在屏风处听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一口血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半上不下的。她知道她弟弟上头,没想到这么上头。
跪在床沿处的侍从已经将自己团成?一团,状似缩头乌龟一只。
贺问寻脑袋再度宕机,呃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依着七殿下的意思是,你要嫁过来给我做小?”最后两个字碍于刘子姮在,她特意说得极为?小声。
薄怒瞬间?攀上刘子玠的脸颊,他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推,贺问寻便跟个不倒翁似的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床上。
刘子玠两颊鼓起,呵斥道:“我本是大?周高?高?在上的皇子,不论嫁给这世间?的任何女子,皆是下嫁,你居然如此戏弄我。”
贺问寻又坐了起来,“那依七殿下的意思是?”
刘子玠脸上的红霞蔓延至耳尖,目若星河,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将你的夫郎休了,随我回都城。我父君的母家乃都城高?门贺氏一族,你也姓贺,我到时便央求父君让你入贺府,谋个闲散职位,这样子我再求母皇……”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贺问寻已懂了是什么意思。她好半天才道:“七殿下,你思虑得好周全啊。”
床边的侍从已化身一只千年缩头乌龟活化石。
刘子姮的脸从红橙黄绿紫黑一路变过去,深感喉咙里的那口血真的已经压不下,不能再往下听了。正?欲她要从屏风后现身,把刘子玠拉走时,床榻上的人?再度开口——
贺问寻摇了摇头,并非直接拒绝刘子玠,而是以?他的角度款款而谈:“七殿下,难不成?你想嫁的是此般无?甚道德的女子?”
“如果?我为?了所谓的皇权尊荣,奢华富贵,而抛弃对我不离不弃的夫郎,那不就成?了一个背信弃义、寡情?薄幸之人?。”
论及“夫郎”二字,她有些动容,刹那失神地想,现如今她与裴郎已分离快半个月之久,不知他现下如何。
贺问寻将神识拉回,微微一笑?,温声道:“这样的女子,七殿下你真的喜欢吗?”
刘子玠听得怔愣,咬唇,睁着圆溜的墨瞳。
她说的这一番很对,完全无?法令他反驳,可是心里有那么一股浓浓的不甘心、不情?愿从心底里升起。
如果?……她们没有成?婚,就好了。
如果?……再早点遇见她,就好了。
刘子玠苦涩道:“你对你的这位夫郎倒是专情?得很。”
刘子姮从屏风后而出,两指一动,两个在外的侍从领命而入,扶着一脸黯然神伤的刘子玠出去了。刘子姮看着贺问寻,神色复杂,沉声道:“你且先将衣衫穿好,本殿下有话要说。”
正?巧,贺问寻的衣物、香囊、药已送到。
贺问寻将药饮下,穿好衣衫,将香囊挂于腰间?,绕过屏风后,直接坐于刘子姮对面。
刘子姮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也并不是很介意贺问寻这种不问就坐的随性?之举。她清了清嗓子,道:“论起这人?情?,我本不想理会,但反复思量后,我七弟的这份情?意便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承担吧,这样你两之间?也互不相?欠。你想要什么?”
贺问寻面对着刘子姮那副“你要多少银两才能离开我弟弟”的神情?,敛眸沉思片刻。如今药草已收集得差不多,既然刘子姮愿给这个机会,于是她直接道:“听闻皇宫内收藏珍贵药草无?数,我对这些甚是热衷。我想要戚百草三株。”
刘子姮一使眼色,笔墨纸砚立即被摆于案上,“你将草药名字、性?状写?于纸上,我令人?快马加鞭取之。”
与此同时,那前来报信的女郎驾着马车一路疾驰抵达梧桐别院,正?巧遇到刚从外边回来的顾玲珑。
顾玲珑一连几日,奔波于寻人?,疲惫不堪,现下见到报信的人?,倦意一扫而光。
两人?一道走入院内。
报信女郎雷厉风行,将贺问寻被捞起的具体日子、时辰以?及现如今人?在何处等情?况,三言两语便讲述得清清楚楚。女郎拱手道:“娘子,我奉我家殿下之名,指名要她的夫郎前去接人?,请问该公子在何处?”
两人?停在一漆黑的房前。
顾玲珑本想带着裴玉清一起去接人?,看房内状况,觉得裴郎怕是已入睡,便道:“看来裴公子已入睡。有劳七殿下救我师妹了,我这就随你去接她。”
自贺问寻下落不明以?来,裴玉清日渐消瘦,夜间?根本无?法入眠。
此刻房内昏暗,只是他熄了蜡烛,将窗户打开,一动不动地靠着窗边赏月寄托情?思罢了。听得外面的言论说是已知晓贺问寻的踪迹,还?是七殿下救的,裴郎身随意动,短短距离以?轻功跃之房门,将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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