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让东方宪捂着,姜檀心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话来,逼急了她张嘴就是一口,丝毫不留情。
狐狸倒吸一口气,猛地松开了手,他甩了两下委屈至极:“拼着裤衩不要的帮你去赚银子,好凶的丫头,下了死口!”
吸了口气,姜檀心又道:“好了,话不多说,我是借着尿遁出来的,再不回去他们该生疑了,半个时辰为约,还在这里见!”
话毕,猫了个身,她挪着墙跟,从后门掀了帘布重新进了赌场大堂,一股溜儿迈进了雅间。
进了门,但见小月一脸郁色,她心叹道:看来五百两也保不住了,不由鼻下叹气,可面上还是一副放过黄汤之后的神清气爽。
“哈哈,姜老弟回来啦,看来你今天运气不佳啊,美人玉手摸牌,还是风吹下家,打一张要一张,太背太背了!”
小月嘴一撅,腰身款摆,似无力道的从位上站起,方才一圈,赢得她便自己拿下了,输得统统用拿那冤大头的钱,可惜这座儿今天运气不佳,五百两银子顷刻便见底了。
“小月牌技不精,让公子输钱了,公子可会怪我?”
她睇眸含水,委屈三分,撅起的红唇一点,似樱桃沾水,格外惹人垂怜。
姜檀心头发一阵麻,尴尬一笑,无奈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她只得把戏做足。
上前挑起女人的下巴,她眯眼贼兮兮的一笑,语露秽言:“输了爷的钱,可是要肉偿的。”
小月面染桃红,欲拒还迎,风月场上的事随心拿捏,这点挑衅的话她若圆不过去,怕早已经让人拆了入腹了。
只见她长睫一眨,水眸微阖,声如莺啼婉转,绕指情柔:
“公子,奴家可是解语舫的姑娘,五百两只是一夜的底价,况且奴家是清倌儿,不见肉白,恐要叫公子您失望了”
这话本无甚意思,可靳三恭听后,愠色上眸,他清了清嗓子,投去了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小月娇身一颤,噤声垂首,退至一边面色尽是惶恐。
姜檀心疑虑渐生,她不动声色的扫了小月一眼,扭过脖子打了个哈哈:“说着玩儿说着玩儿的,来来,继续打牌,这次我非赢回老本来不可!”
撸了撸袖口,她笑着投身只为送钱的赌局之中,玩得煞是郁闷。
*
半个时辰后,这次,姜檀心用的是屎遁。
到了约定的地方,她照例吹响了“集结号”,可出人意料的是,老半天没瞅见人过来,她四顾张望,心下有些担心:这狐狸该不是赢疯了,忘记约定的时辰了吧?
探头左右看了看,走出几步,却叫一个胸膛顶了回来!
捂着脑门,她本以为自己露了馅,叫人抓了个正着,正欲脱裤子佯装蹲坑之举,谁料那“铁板”竟好心的将她扶了起来。
凑进一瞧,分辨五官,她才松了一口气,恼怒得捶了他一拳,恨恨道:“躲在这里不出声,由我好找!怎么样,东方宪和小五呢,可有赢得钱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这兜里可已经见底了呀!”
夷则憋红着一张脸,漆黑中虽难以分辨,可他死死垂着头,眉毛拧在了一起,话在口里吐不出咽不下,简直快把自己给憋死了。从未如此挫败,也未这般迁就,若果此时给他一把铲子,他会自掘地缝,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头塞进去!
“呵,别问他了,再问他恐怕就会撞死在当场了。”
东方宪拿捏着一声阴阳怪气的语调,从姜檀心的身后如鬼魅一般的出现,他牵着小五的手,后者已经红了眼眶,鼻子酸酸得,顷刻间就能下一场漫延的暴雨。
心中咯噔一下,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问:“没赢来钱?”
“岂止是没有,简直是赔光了老本,一个铜板子都没剩下”东方宪一副坦荡荡的口气,一丝愧疚也曾生出,似乎理所当然的模样。
姜檀心蹭得回过身,逼近了东方宪身前,她素手一抬,手指一戳,点着他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东方宪!你不是说你是赌中圣人么!京城都能大杀四方,怎么小小淮州你就输成那样了?”
东方宪显然心情不佳,长这么大还没如此丢过人,他一把拂开了她的手,冷声道:
“赌圣不惧敌手,可也架不住猪一样的队友,你且问问你那位东厂小兄弟,他帮戚无邪执行命令的时候,上头说要‘砍人右手’他是不是会直接砍那人左手下来!”
言罢,夷则的头低得更低了……
原来,夷则一紧张,他会左右不分。
当初说好了,玩麻将进钱太慢,推牌九靠谱一点,左眼右眼,左耳右耳,各个代表着对家手里的牌数,小五个头矮,瞧不见人手里的牌,末了最后还是得靠夷则。
可天杀的东厂暗卫,平日里杀惯了人,本应该赤心麻木,谁料从未玩过牌九的他,一时过于紧张,导致左右不分,生生害的东方宪手脚大乱,几个来回就输光了银子!
姜檀心哭笑不得,抚着额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夷则以为她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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