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哗哗不止,忍不住停不了,全都蹭在他肩头,好像全部的隐忍都开了闸门,再也无法控制。
“那……你怎么办?”
景戚戚抹了一下眼,担忧地看着梁以白的双眼,他的眼角明显露出了几条干纹,白眼球上也有了红血丝,很疲乏的样子。
“我来想办法。”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示意她早点儿上楼休息,轻拍了她脸颊两下,哄道:“乖,听话,别乱想,先睡觉。”
漆黑的夜里,树影摇晃,风吹来一阵沙沙声,院子里很静,景戚戚握紧梁以白的手,不想松开,好像眼一眨,这一切都是梦似的。
“我和我妈说了,我不会把你让给她,除非你自愿娶她,那我无话可说。”
她咬着嘴唇,第二次在面对感情时,完完全全地交出自己的底牌。她还记得,第一次这样做时,后果有多严重,胡励差点儿将她的心全都揉碎,这一次梁以白不知会怎么样对她。
可是,爱而不得,总好过从未争取。
“这个‘自愿’恐怕无法成立。”
他也笑,眼底有意外的惊喜光芒一点点闪烁开来,像是水波纹逐渐扩大一般,再次搂她入怀。
*****
第二天一早,景戚戚从景家直接前往公司,她率先朝胡励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从他身上的衣服和面色上看,推断出前一晚他真的又是在公司加了一夜的班。
尽管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但她还是没有立即辞职,毕竟,还不想打草惊蛇。
将一整天的工作日程全都排好,景戚戚犹豫再三,还是走出办公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偷偷联系了胡勉。
显然,接到她的电话,他有些意外,语气却还是正常的。
“我听不出来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听完了她的叙述,胡勉口气淡淡,一副公事公办,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语塞,确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他没什么直接利害关系,倒是自己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在法律上和胡励撇清关系。
揪紧了自己的领口,景戚戚狠狠吸了两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有妥协,她捏紧手机,听见自己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帮我。”
“哦?”那一端男人失笑,反问道:“凭什么?你景戚戚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必须要得到的?小女孩儿,太有自信有时候会很受打击,命运很贱的,它看不过你的自信,总想找机会打压一下。”
这话无异于羞辱了,但是景戚戚只能默默承受,她听胡勉说完,才咬牙坚持道:“我以为你对我的身体还有些‘性|趣’,毕竟,我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在那座小岛上。”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胡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还是那么自负,不过,你说的不错,我喜欢你的自负,还有你的身体。”
说完,他直截了当地按断了电话,景戚戚终于长出一口气,背脊上已经冒了汗,她在赌。
她是个赌徒,在赌胡勉对她是否还残存最后一丝感情和眷恋,她要用这些,换取自己和胡励的婚姻的彻底结束。
如果能平静地结束,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索性用最惨烈的方式,哪怕全北京城都知道,她是个破|鞋,她红杏出墙,她偷|人,她出轨,那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景戚戚桀桀地笑起来,笑中带了一点点悲凉,她手里还捏着两个红色证书,上一次从胡家偷来的,很薄,在手里却重如千斤。
慢慢撕开,外壳很难撕碎,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角,看那灰白色的烟四处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最后,被她扔到马桶里,按下冲水键,旋转着消失不见。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下午的时候,景戚戚直接离开公司。而对面办公室的胡励,似乎在她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阻拦,继续低下头和手下谈论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kiathena的手榴弹,水水、侬侬和吃肉的胖猴子的地雷,爱你们╭(╯3╰)╮,二更献上
→解风情39←
胡勉的行事果然很谨慎;不得已,景戚戚必须先到了距离公司几公里的一家大型超市,在停车场等他来接。
她站在无人的地下停车场;不禁心悸于他的多虑,看来,这些年胡勉游走于黑与白之间,却从未有过任何失手,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了不足三分钟,胡勉的车子已经拐了进来,他的时间观念果然很强,这么远,前后时差只几分钟。
他摇下车窗;伸出手来招了一下,并推开了副驾那边的车门,景戚戚一弯腰,顺势坐上去,车子甚至没有停稳,便又缓缓加速,从另一个门开了出去,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一分钟。
“怎么,他加班加到乐不思蜀,你也跟着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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