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哪怕是曾经和景嫣嫣关系最恶劣的那段时间,她都强忍着不说。
她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自己是景嫣嫣的导师,她学着她的穿衣方式,吃东西的姿势,买她用过的护肤品,试她常买的内衣牌子。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却想要快速地融入新生活,所以年纪相仿的景戚戚,是她唯一能够仿效的。
没有一个女人,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翻版,一丁点儿也不成,可是景嫣嫣想要成为景嫣嫣,最先要做的,就是成为景戚戚第二,一个完美版本的景戚戚,一个除掉了原有缺点的景戚戚第二。
这简直是景嫣嫣生命里,仅有的一处污点,她恨不能完全磨灭这一段,自卑到地缝儿里的经历。
“你!你别把自己想得这么好,景戚戚。”
一瞬间的凌乱后,景嫣嫣快速地收拾了自己外露的情绪,尽管如此,她的声音还是不如一开始那么平稳了,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看得出她此刻的慌乱。
景戚戚看了她一眼,目的已经达成,她微微扬了一下下颌,这是她很小就经常做的标志性动作之一,总是那么骄傲自负的样子。胡励曾说,她骄傲得简直想让人揍她一顿。
但她不在乎,依然故我。女人若是骄傲,年轻时是父母惯出来的,后来则是男人惯出来的。
爱情里稀缺珍贵的,不只是不抛弃不放弃,而是不嫌弃。她纵有千百般不好,若是爱她的男人不嫌弃,那就不算是缺点,鱼目也成了珍珠。
“我下去了。”
景戚戚转身下楼,她从来没有这么腿软过,哪怕是当日她撞破景嫣嫣和胡励热吻那一幕也不曾。
因为她害怕,人只要害怕,就做不到全力以赴,总要有所保留一些。
*****
推开门,向四周望了一下,果然,家前面小院的一棵树后,景戚戚看见了梁以白,他真的没走。
夜晚很凉爽,微风阵阵,他似乎刚剪短了头发,看上去有些愣,比真实年龄又年轻了一些似的。
她上前,忍不住习惯性地伸手揪他短短的发,他任由她玩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抓住了她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
“戚戚。”
夜色中,他的嗓音有些哑,好久没说话后特有的干涩。
“嗯?”
她不挑破,一副满不在乎也不知道的神情,心脏却是几乎要跃出胸腔了,跳得她都觉得疼。
“我等了你好多年,从你十几岁。”他的喉结动了动,继续道:“你说我还要不要等下去?”
景戚戚挑了下眉,试着抽走了自己的手,左手按着右手的指节,低低道:“你问了,其实就是想放弃了。”
她胸口憋闷,只得叹了一口气,谭月和景嫣嫣加起来,都不若他的一句话有杀伤力。
梁以白胸前起伏,竟是笑了起来,扯过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摩挲起来,摇头道:“不是,只是再坚定的人遇到了选项,都会愣一下。当年上学的时候,我每次改掉最初的选项,最后都会做错,所以后来,只要是选择题,我从来都是制作一遍,从来不改,尤其是那些我没有把握的题目。”
她没被逗笑,只是斜了一下眼睛,明知故问道:“哪怕第一次做错了也不改,这么执迷不悔?”
“错了的都是必须要错的,躲不过的。”
他低下头,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景戚戚被他一口吻住,心头怦然,几秒后,她还是推开了他。
“为什么?”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梁以白明白她要问什么,一手插兜,顿了顿才实话实说道:“我爸犯了事儿,严重,也许你爸能说上话,就这样。”
毕竟是家丑,一向骄傲如梁以白,也不得不低下头,降低了音量。
“我劝过我妈,她其实倒是无所谓,就算我爸不当官儿,她也会陪着他,你知道,我妈那个人,对物质其实不是那么看重。但是我爸,他不甘心,要强了奋斗了一辈子,这个时候落下马来,他……”
不想再说下去,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再怨,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亲生父亲的不好。
“我以为这种事永远不会轮到你头上。”
景戚戚伸手,抱住梁以白,手抬起来,拍了拍他的头,她猜到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事出有因,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事,确实棘手。
“可我不想放手,以白,我下定决心了,离婚,堂堂正正地跟你在一起。”
想了想,她追加一句,这次语气不复刚才的笃定,竟有些颤抖。
“我唯一不确定的是,你会不会嫌弃了我……”
他的双臂一下收紧,似乎不许她再这么说,许久,他的唇才落在她的耳畔,似叹息,似呢喃道:“戚戚,要不是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我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才这么想,叫我等了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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