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早就应该看出来,她性子很倔强。”
薛皓笑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似乎走了一会儿神,景戚戚也不好出声打扰,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地坐着,直到服务生走过来上菜,才终于打破了这种尴尬。
他尝了一口景戚戚推荐的意面,果然赞不绝口,吃了几口,他拿餐巾擦擦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到景戚戚面前。
“这个东西,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不过,我想既然你是收信人,还是应该交给你。但是很对不起,内容我看过了,我向你道歉。”
薛皓白净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来,但是很奇怪,景戚戚觉得那不是因为害羞,相反的,她认为那种一种失控的情绪暴露。
垂下眼来,视线落在他拿出来的信封上,景戚戚有些失笑,这信封有些泛黄,一看便有些年头,上面的图案如今看来也有些俗气,是小女孩儿们才会喜欢的动漫少女,信封边沿已经磨毛了,看来应该是经常被折叠开来。
不过,与这封古怪的信件相比,最让景戚戚疑惑的,还是薛皓的话——
什么叫她是收信人,那为何信却在他手里?
带着满心的问号,景戚戚拿起那封信,打开来,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纸,不出所料,同样是可爱的粉色信纸,印着几行英文句子,无非是ILoveYou之类的。
字迹很陌生,也很可爱,很明显,是故意用了美术字,看不出原来的书写特征。
这是一封情书,语句很幼稚,有大段的抒情句,还有忠贞不渝的表白,比如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之类的。
在景戚戚的青春萌动期,类似这样的情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虽然一副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模样,念书时却很有些异性缘,追她的男孩儿据说可以在操场上列个方阵,更不要提三天两头因她聚众斗殴了。
从称呼上来看,收件人确确实实是她,对方称呼她为“戚戚”,说她是最美的女孩儿,会一直喜欢她,陪伴她。
“这个,从哪里来的?”
景戚戚合上薄而脆的信纸,挑眉看向薛皓,对方看她的眼神很是玩味,里面闪动的光芒透着一丝复杂和审视。
“作业本,夹在你的作业本里,那天刚好你们的班主任生病了,我帮她批了作业,无意间看到的。可能是写信的人算错时间了,以为你能看到,没想到你太粗心了,直接交了上来。”
“所以你就私自扣留了下来?薛老师,你这是侵犯学生**!”
景戚戚微微动了气,语气不善,薛皓伸出手做了一个了然的手势,声音依旧平稳,不疾不徐道:“先别急着这么早下定论,我觉得你说不定会感激我的这个‘私自’。”
他的反应实在太镇定,语气也实在太沉稳,景戚戚甚至再也说不出来话,只能看着他,紧紧抿住嘴唇。
“那好吧,这封信到底和我,或者和景嫣嫣有什么关系?”
*****
胡励和几个同事边走边轻声交谈,刚出电梯,就看见站在停车场,低着头原地徘徊的景戚戚,他立即扬起声线喊了她一声。
一听见自己的名字,景戚戚猛地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胡励看错了,好像她的眼眶有些红。
“怎么了?”
他开了车门,揽过她肩头让她上车,疑惑地问道,不过是一顿中饭的时间,怎么脸色有些古怪。
“没事儿,隐形眼镜磨得眼睛有些疼。”
她抬起手来擦了一下眼角,果然,眼球附近有些发红,然后就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其余的公司同事也都上了车,一共三辆车,先后驶离停车场,开向房山方向。
刚拐出大道,天就阴起来,雨也落了起来,景戚戚不禁想起早上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话,有些担忧地看向窗外。
“就不能明儿再去吗,我看这雨可能要下大。”
她忧心忡忡,雨天路况太复杂,加上晚高峰堵车太过可怕。
胡励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她一眼,怕她冷,从后面掏了一条小毯子盖在景戚戚腿上,这才回答道:“今天约的是那边镇政府的一个处长,官儿不大事儿不少,再拖项目都要拖没了,只要这边一吐口,我那边工地立刻就能开工。”
他临出门时才有时间刮了胡子,下巴上一片青,脸上有些憔悴,那是长时间熬夜不得休息的脸色,景戚戚看了看他的侧脸,一肚子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真想问问,胡励,你当初为什么想要娶我,难道真的是搞错了吗,将我和景嫣嫣搞错了,怎么可能呢。
胡勤说话永远是只能听一半信一半,包括这件事,景戚戚当时不觉得,如今前后联系起来,才觉得漏洞百出。
可是,此时此刻,真的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
“睡吧,路上要有一会儿,下着雨我专心开车不能陪你说话了,你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胡励摸了一下景戚戚的手,她一动,想躲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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