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问道:“蒙古人真这么厉害?咱们大虞百姓是他的十倍还多,难道还敌不过他们?”
刘安冷笑道:“蒙古人与咱们不一样,他们生活于漠北苦寒之地,一切享乐之事全都简陋至极,因此他们的人从小就以弓马为事,不像咱们勋贵子弟,玩乐的花样可太多了,斗鸡走狗,狎妓听乐,赌博看戏,无所不为,就是不习骑射,纵然有勋贵之家还保留着子弟进行骑射的训练,也不过形式而已,实则毫无战力可言。”
他这话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抨击勋贵子弟,可贾蓉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受到批评而愤怒,
刘安心中暗暗称奇,越发觉得宁国府这位老爷,似乎与别的勋贵家中成长起来的纨绔大不相同。
他本就是爽直的人,话已经说到这里,他干脆说个痛快,于是继续道:“所以临到战时,蒙古人几乎成年男丁都可出战,甚至连女人都弓马娴熟,虽然并不上战场,可组织起来防卫营地,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咱们大虞,百姓虽多,可要想将百姓训练成可以作战的将士,又谈何容易,不要说普通百姓,纵然是世代从军的军户,在训练强度上面,比起蒙古人也还差得远。”
“因此,咱们百姓虽多,可真能与他们抗衡的精锐之师,却寥寥无几。”
“最近三四年,蒙古人屡屡进犯,凡攻破一城,即将男人杀死,女人连同牛羊骡马粮食都掳回去,这么打几年仗,他们反越来越强,咱们边境上的百姓纷纷逃往内地,使得大片防线变得千疮百孔。”
贾蓉听得心情也有些沉重。
中原王朝与北方民族的冲突,这是他前世常在书本上看到的事,只是书本上终究只是没有温度的几行字,而现在却全化成实在的压力,沉甸甸搁在他心头。
哪怕不考虑民族大义,只从自身利益着眼,他也不希望蒙古人再次入主中原。
到时候他恐怕就成了所谓四等人了,随便哪个蒙古贵族都能欺侮他,当然,如果他能活过最初的动乱的话。
而且,听说蒙古贵族对封地内的女人还有初夜权…
光是想一想,贾蓉就感觉热血上头,恨不能到朝堂上大声疾呼,让满朝公卿放下私人恩怨,能戮力同心,对付这个大敌。
当然,这些只是他自己的意淫,他根本进不了朝堂,更不会有人会听他的意见。
至少目前他的地位还远远达不到。
贾蓉叹息一声,说道:“我早就想打听西北戎情,只是京中流言纷纷,难辨真假,今日有刘大人这等从宣府回来的将士讲述,才知道形势竟然这样危急,希望朝中大人们能摒弃成见,全力支持对敌抗战,莫要使前朝之事重演。”
“全力支持?”
刘安不屑道:“他们不掣肘就谢天谢地了,宣府将士已经几个月没发粮饷,军心尚未溃散,全赖冯大人自身威望维持,只要兵部能将该给的粮饷发下去,已经莫大的安慰,全力支持?嘿,不敢想。”
虽然他已经离开宣府,在京城任职,可说起话来,还把自己当做冯总督麾下的一名将士,而不是兵马司的指挥。
贾蓉惊讶地问道:“已经三个月没发粮饷,那将士们衣食如何维持?”
刘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全靠冯大人勉力维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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