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无助地抽痛,恨不得那一道道鞭痕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凌夙屿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直到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小木,哥哥来得太晚了,对不起……”
平日里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元帅,此时却显得无比脆弱,仿佛只要温殊木说一句稍重的话,他就会碎得彻底。
温殊木不想让凌夙屿发现这些痕迹,就是怕看到他这种神情。
再也无法忍耐,泪水从浅棕色的眸子里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挂到下巴上,再滴落到腿上。
借着这个姿势,温殊木微微仰头,吻上alpha毫无血色的唇。
和刚才炙热疯狂的吻不同,这个吻无比轻柔,更像两个互相舔舐伤口的流亡者。
似乎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温殊木缩进凌夙屿的怀里,柔声道:“你不要责怪自己,我身上的伤又不是你造成的。而且,都已经过去了。兴许是上天也怜惜我们,绕了这么一大圈,我们还是重逢了。”
凌夙屿轻轻“嗯”了一声,将他揽进臂弯,紧紧拥在怀中。
窗外月色渐沉,风却大了起来,搅弄着黑暗的云层。
怀中的oga早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眼皮还泛着哭过的红,嘴角却微微上扬,可能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睡得格外沉。
寂静的夜里,凌夙屿就这么抱着人看了许久。
直到清晨的一缕微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照在脸上,映出一道金色的光痕。
凌夙屿抬眼看向窗户的位置,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却阴沉至极,犹如潜伏在深海中的巨兽,时刻准备把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艾利森等到快半夜,也没等来庄园的两位主人享用晚餐的通知,麻利收拾收拾下班睡觉了。
第二天一来上班,他就被元帅叫进了书房。
凌夙屿换上了带着单肩披风的大元帅礼服,站在窗边,背光而立,有如天神。
觉察力惊人的管家一眼就看出元帅情绪不高。
“元帅,您这是要进宫?”
凌夙屿转过身来,说:“嗯,夫人醒了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早餐加上草莓慕斯,他喜欢吃。”
艾利森笑着应下。
凌夙屿突然微眯起眼,冰冷锐利的视线穿透了艾利森:“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艾利森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脑中飞速开始回忆自己最近做过的所有事。
他眼珠微颤,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夫人让他保密的那件事。
不能对元帅撒谎,但他又答应夫人了,必须守口如瓶。
“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艾利森尴尬笑着,想糊弄过去。
凌夙屿目光幽幽,带着审视犯人的锐意,看得艾利森腿都软了。
“你在调查美容医院。”
这是一个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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