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儿也就罢了,楷儿小小年纪,却是个人精,连他老子我都算计了,天底下还有谁能骗得到他?
宇泓墨腹诽道,但面对宠溺儿子时就完全不讲道理的元歌,却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只能连连点头。
做好万全的准备,宇泓墨便带着裴元歌和两个儿子去赴鸿门宴。
设宴的地方是座城外的别院,在一座高山脚下,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四周都是高大的古木,森森郁郁,掩映着通往别院的道路,影影重重,仿佛隐藏了无数的阴暗污垢。
别院修建得恢弘宽大,但里面的装饰却略显粗糙,似乎主人并未用心照料。
宇泓墨和裴元歌查看着四周,彼此交换了个颜色,心照不宣。
“洪公子来了,快请入席。”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祝奎放下心,笑容更加热情,尤其看到对方只带了昨晚那个丫鬟和护卫来赴宴,嘴角的笑容就更深了。
宇泽隶看着,忍不住往哥哥身边缩了缩,悄悄在他耳边道:“那个人笑得好像要偷吃鸡的狐狸哦,先生说这叫奸笑!还有还有,有时候爹看着我,也会这样怪怪地笑,很吓人。”
闻言,宇泽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宇泓墨耳目灵敏,将儿子的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
宇泽楷和宇泽隶同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立刻乖乖地偎依在娘亲身边,不敢再交头接耳。
祝奎热情地张罗四人入席,连紫苑和寒麟,也在外间给他们安排了席面。
等到酒菜上来,祝奎更是殷勤地讲说这些淳州当地的名菜佳酿,频频劝酒劝菜。
宇泓墨等人早知道他不怀好意,又怎么会沾这里的酒菜,只不动声色笑着转开话题。
祝奎微微皱眉,随即又将话题扯到了海货上:“祝某不才,但在本地也算薄有颜面,那些来港口通商的夷族,都要给我三分颜面。我今日和洪公子一见如故,来,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兄弟,从此你的生意都有我罩着,只要是你取货,只要别人进价的五成。如何?”
说着,豪气万千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宇泓墨似笑非笑地道:“酒的确是好酒,只是有不该有的东西,所以,我不敢喝!”
“洪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酒里有什么?”祝奎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他。
宇泓墨淡淡道:“自然是迷药,若是喝了,只怕我一家四口,连带丫鬟和护卫就不知会是什么下场了。只要事后将我们船上的人统统灭口,然后人也好,船也好,船上的货物也好,都成了你的板上鱼肉,祝爷真是好算计,好阴谋!”
突然间被揭破用心,祝奎心猛地一跳,悠悠道:“原来洪公子早就看穿了我的用心了。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来赴宴?”
“当然是为了找到这里,否则,我还得辛辛苦苦去查你的狡兔三窟,多累!”宇泓墨漫不经心地道。
祝奎更是一惊,冷笑道:“原来昨晚令郎并非玩闹,你果然是冲我来的。不过,你有命查到这里,却未必有命出去!来人,给我拿下!”
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掷到地上,发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随即,便有四五十个手持利刃的壮汉冲进来,将宇泓墨等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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