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生气地扭头,沈墨看了她一眼,终究走了出去。
“喂。”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沈墨顾不上安慰阮冰,只有谋生人打来才会有的铃声,在看到电话来源是美国,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那边传来电流的沙沙声,分明是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
沈墨沉默片刻,切断电话,却没有马上回房。
过了一会儿,电话果然又打了进来。沈墨迅速接起,依旧没一人说话,却也不肯挂断。
他的手握住栏杆,慢慢收紧:“你——是小小?”
阮冰在沈墨叫出小小的名字时,身子猛然一凝,心像被刺痛一般,摸索着,狼狈地穿好衣服。
她想听沈墨和小小说什么,却听不清,毕竟是多年未见情难自已吧?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和沈墨越界的事情,她羞辱得身上的肌肤都泛起粉红的色泽。
明明她才是沈墨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此刻,给她的感觉却是当小三一般的羞辱。她用力抓紧身上的衣服,泪无声落下。
三年来,小小这个名字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时常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现在亲耳听到沈墨那么深沉地叫出这个名字,阮冰依然感觉疼痛异常。
或许是他最近真的待她太好了,所以这种打击才会来得更加强烈。
以至于,她只能可耻地逃避。
不想听到他和小小说什么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
阮冰感觉自己手脚微微发着抖,她负气地走到床上躺下,慢慢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不想听到,不想看到,甚至不想再面对。
羞辱痛苦愤怒,她不知道哪个更多一些。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直到半夜,她茫然坐起身。
一切难受的感觉重新回笼,她艰难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夜深了,沈墨却并没有回来。
她偷偷披衣下床,看到沈墨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拿着电话,看着远处,仿佛石刻一般。
阮冰忽然笑了一下,她认清了,真的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替身,永远也无法超过小小,那颗沈墨心头的朱砂痣。
泪水再次模糊,她用力擦了下眼睛,悄悄走出房间,带上房门,是那么轻,生怕沈墨回头看到她如今的狼狈和卑微。
她选择去一楼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阮冰,你要,坚强起来,就算沈墨不需要你,还有很多人是需要你的。”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好了许多,刚刚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缓了下,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沈墨真的是走到了尽头,既然准备离婚,就应该和他分得更清楚,自己也应该更决绝一些。
阮冰站在客厅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像一个战士一般准备回房迎接一切。
吱嘎,客房的门开了,随即,一盏小灯被打开,沈达松松地披着睡袍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看到阮冰时,小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嫂嫂怎么到下面来了,也不开灯?”
阮冰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愠怒,转身就往楼梯走去,连话都不想和这种人说。
沈达一个箭步,冲到楼梯口拦住了阮冰的去路:“是来找我的吗?”
呕!阮冰感觉只要看到这个人,发现这个人出现在自己周围,就和吃了苍蝇一般。
她退开一步,想要远离,手腕却被沈达抓住:“别怕啊我又不会吃你。”
他的声音在晦暗的灯光里,如一条蛇般钻入阮冰的心里,让人反胃。
他的手湿漉漉的,更让人无比厌恶。
阮冰拍开他的手,厉声道:“你做什么?再动手动脚的我就不客气了。”
沈达哼笑了一声:“装什么?听说我哥就没碰过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
阮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一下扯开身上的浴袍,得意地展示自己男性的身体,阮冰脑子瞬间爆炸。
忽的,从楼上飞下来一样东西,重重砸在沈达最丑的那个部位,阮冰低头一看,是一部小说,基督山伯爵,她记得是沈墨在房间里拿着看的。
她吃惊地抬头看向楼上,楼上却没半个人影。
“啊!”沈达发出一声惨叫,弯着腰倒在楼梯上,虫子般扭动。
阮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用尽气力朝楼上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沈墨,刚刚救她的人是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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