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听罢,惊讶问道:“什么样的皮屑?”
马啸啸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就像是人的皮屑。”
抬眼却见李彦沉吟片刻,又问:“从前你跟我说的那本古怪的白册子,你可再去查看过?里面除了你所写的山川湖泊,可还有他物?”
马啸啸如实地摇了摇头,只答道:“先前看得不仔细,后来便再没去看过,府里先来了苏闯,后又来了平阳,琐事太多。”当然,她学做杏花饼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处她略去不提。
李彦想了想,说道:“之后,你趁时机再去一探,书册中除了湖泊,山川,可还有花木鸟兽,或者人物事物,若能顺手再借出府,则是更妙。”
马啸啸觉得他话中“借”字,显是揶揄,倒不在意,只听得花木二字,心中想起一事。她酝酿了片刻,开口缓缓问道:“曾经我听绿意说起过,当时福王暴毙之时,你神色癫狂,双目赤红,手举长剑,是不是?”
说着,马啸啸见李彦脸色变暗,拳手紧捏,答了一声“是。”却又抬眼定定看她,问道:“为何有此一问?莫非疑我?”眼中霎时风云突起。
马啸啸连忙摇头,言辞恳切道:“我马啸啸自然是信你的。”
却见李彦正色道:“我周宁衍对天发誓,若有弑父之心,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马啸啸见他面上俱是厉色,又赶忙说道:“我肯定是信你的。”顿了顿,又道:“可是,此事听来甚为蹊跷,后来我便去问墨子昂,世上可有使人突然迷失心智之物。”
一听此言,李彦神色一震,连忙问道:“他待如何说?”
马啸啸回想片刻,一五一十答道:“他说西域有一种花,名唤曼陀罗,可迷人心智,服用之后,便不记得发生之事。”停了片刻,马啸啸又补充道:“但曼陀罗不会驱策人行动,于是我想,会不会是有人用曼陀罗迷你神智,再杀害福王,以嫁祸于你?”
李彦听罢,正细细思索,却听马啸啸又问:“当日,你可有吃过或者闻过什么可疑之物?”
李彦答道:“当时恰逢冬日巡猎,沿途吃食不过都是所猎之物,我自亲手烹烤,想来不会有异。”
马啸啸正觉诧异,却见李彦皱眉接着说道:“不过,因为冬日天冷,出外狩猎前,必有奴役端来烫好的热酒暖身,当日,我只记得饮了两杯,后面之事记忆却是模糊了。”
其实当日之事,李彦自然前前后后思量多次,因而先前便已有决断,害他之人恐怕便是那个端酒来的小厮,而那小厮又是周宁麒心腹,因而,在他神志清醒之时,得闻福王暴毙,第一件事便是举剑要杀周宁麒,可惜苦于彼时没有真凭实据,众人皆以为他弑父害兄,疯癫成狂。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一杯酒便会让他丧失神智,眼下听马啸啸有此一说,便觉必是曼陀罗之效。
马啸啸见李彦脸上浮上几分悲戚,心一软便开口劝道:“如今有了曼陀罗这条线索,可能以后便能找出些证据来,以早日洗脱昔日周宁衍的罪名。”
李彦听罢,抬头定睛看着马啸啸,认真道:“罪名于我又有何妨,今日之我已不再是周宁衍,如今惟愿能够找寻真凶,为父报仇。”
马啸啸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忽听身后车碾声由远及近,忙回身去看,却见朱破驾着一辆黑色布幔马车急速驶来,当下大惊,正想往亭子里躲,却被李彦一把抓住衣袖。
“无妨。”李彦轻声说。
马啸啸便不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山茶的狗尾巴草
朱破行车至亭前,人便跳将下来,却未掀起车帘。马啸啸犹在狐疑,却听朱破开口对她说道:“姑娘的马果真是匹千里好马,倒让在下一番好生追赶。”
马啸啸听罢,心里大惊,原来此人是跟着自己出府一路而来,她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嘴上却也不甘示弱道:“你没事跟着我作甚。”
朱破听罢却是朗声一笑,说道:“公主果然神机妙算,早知跟着姑娘,定是无错。”
马啸啸一头雾水,寻思道原是那平阳想跟踪自己找寻墨子昂下落,可眼下亭外只有她和李彦两人。正思量间,却听马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叫唤:“阿衍。”正是平阳的声音。
马啸啸却是醒悟过来,心道这平阳原是早知李彦身份的。转头却见李彦面不改色,兀自站着,却也不答,她用手肘轻碰了碰他,正想提醒他一句“你姑姑叫你。”
抬眼却见面前朱破,迈前一步,忽然一剑指向青松之上,暴喝一声:“还不下来。”
马啸啸一听更是心中大惊,仰头一看,只见绿叶间一白衣人影,自松端飘飘而下,落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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