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啸啸想也不想便拿来吃。
舌头的刺痛顿时减轻了不少,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像是超级强劲的薄荷。
马啸啸感觉好了许多。
夜渐渐深了,马啸啸坐在凳上,有些昏昏欲睡,窗外吹来的风,冷得她一哆嗦,下意识便去拿茶来喝。
岂知那茶已是完全凉了,其中的苦涩更是毫不保留地存了下来,马啸啸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东西了。
见墨子昂还喝的自在,她抬手便夺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这茶这么苦,你丫喝啥喝啊,不会找点别的来喝,看这茶也不像啥治病疗伤的药,你丫纯粹就是找忧郁吧,老喝这么苦的茶,你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不变态才怪,马啸啸在心中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
☆、麻将的狗尾巴草
墨子昂没有防备,手里一空,茶杯就被她强夺了去,淡褐色的茶水洒在了他的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污迹。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含着诧异,眉头皱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马啸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微昂着头,道:“我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你的审美情趣,搞得这么个苦大仇深的样子。喝这么苦的茶,是不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正常人都不可能喝这茶得,这么苦,难道你就不会给自个儿找点甜的东西来喝么?”
墨子昂有些听不懂马啸啸说得,可是却觉得她此时此刻的表情生动有趣极了。
马啸啸见他还没反应,于是接着说:“我跟你说,陷害我的那个叫做李彦的王八蛋,感觉就像是个苦大仇深的角儿,可是每天嬉皮笑脸,吊儿郎当,都把老子耍了,如今估摸着他在他那条复仇的大道上走得顺溜着呢。你呢,成天苦着脸,你自己心里不痛快,旁的人也他妈不痛快,你要有事也别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就写出来,大不了再一把火给烧了!让你不痛快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你不痛快感到不痛快,他可能还巴不得你一辈子都不痛快呢!而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却会因为你的不痛快,感到更加地不痛快!”
墨子昂还没有动静,旁边一个小童却赶了过来,按着马啸啸的肩让她坐下,“马公子,先坐下吧。”分明是习武之人,轻巧地就把马啸啸按回了座位。
马啸啸重重地“哼”了一声,强挣脱他的手,又站了起来,瞪了墨子昂一眼,却忽然转身上楼去了。
留下一众人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
关上门,马啸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刚刚说了那么一大通话以后自己也不禁害怕起来,墨子昂什么人,她什么人,她倒也不是怕他,可是摆明刚才是自己多管闲事嘛。马啸啸皱着眉头仔细听了会儿门外的动静,没有什么大的响动。
她略微心安,走到桌边坐下,倒上一杯水喝了,人一紧张就想喝水,她咕噜喝了好几杯,竟觉得这白水也有了些甜味。你看,果然有对比才有幸福。
那么苦的东西,喝来分明就是找忧郁嘛。
马啸啸想,自己肯定是坐了一下午,坐得神经错乱了,再加上昨天旧伤未愈,今日又添新伤,难免狂躁,她点了点头,嗯,肯定是这样的。
“公子。”小童在一旁轻声地唤墨子昂。
墨子昂微微侧了侧头,那小童继续说道:“夜深了,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墨子昂没有回答,手上随意转着桌上的空茶杯。小童见状,马上问:“要不再给公子添些热茶?”
墨子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小童静静地走了。
墨子昂抬头看了看窗外,一弯新月高高挂着,被云雾笼着,朦胧不清,只有黯淡的光辉在黑夜中挣扎。
夜静悄悄地沉默着。
隔天一早,马啸啸就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马啸啸在想,这绝对是报复,j□j裸的报复。
天刚刚亮,马啸啸隐约还能听见远处几声鸡鸣,她狠狠咬了一口白面馒头,眼睛盯着墨子昂。后者居然对她虚晃地笑了一下,恐怖啊,马啸啸觉得一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飞快地埋下头,认真吃馒头。
他刚刚那表情是在笑吗?马啸啸觉得他真有演恐怖片的天赋。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等马啸啸极不情愿地爬上马车之后,马车便往出城的方向行去。
连车夫都没有,只有马啸啸和墨子昂两人,马啸啸看了一眼那马车像极了当时救她的那辆青黑布的马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眼见着镇天府的城门越来越远,马啸啸疑惑地问道。
墨子昂答道:“半山坡。”
说了等于没说,马啸啸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又摆出一个笑:“那我们要去半山坡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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