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旋律回过神来,发现酷拉皮卡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冰冷的束缚台上,那个名叫窝金的男人已经没有了生息,刺目的血痕将他的脸庞、身躯染得面目全非。
酷拉皮卡呆愣愣地看着那一滩血色。
他是负责拷问窝金的主力,站的位置也离窝金最近,因此那个大块头死亡时溅出的血液,也大都沾到了他的手背和脸颊上。
他的心跳声很激烈,也很凌乱,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他的表情是空白的。
也许有一点茫然的、无措的空白,但更多的是复杂到极致、一时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的空白——好似五彩斑斓的颜色杂糅在同一块调色盘里,经过混合后,居然只剩下了荒唐的纯白。
过了很久,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审讯室,再回来时,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完全全被清洗干净了。
“我收到了一位朋友的邮件,需要出去一趟。”
之后,他有条不紊地向达佐孽提出了尸体的处理意见,在检查完所有遗漏的事项后,冷静地驱车离开。
——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的冷静。
激烈与凌乱的心跳并未消失或是平复,而是被另一种更为理智和强大的意志给死死地压制了下来。
如果寻找不到出口,这样沉重的心音大概很快就要把他自己给吞噬了吧。
旋律有些担忧。
-
不过,这份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
从贝奇塔酒店十层的主卧里出来时,那种沉重阴抑的心音已经被冲刷得很淡很淡了。
“心跳声变平和了很多呢。”
金发少年闻声停住脚步,朝她望过来,颔首致意。
“事情还顺利吗?”
“没有问题,队长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应该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到达酒店。”
“是吗,那就好。”
旋律笑了笑:“但我们现在还不能休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来聊聊天打发时间吧。”
酷拉皮卡对这个邀请稍感意外,但也没有拒绝,站到了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开口道:“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旋律没有否认。
“说实话,在你从审讯室离开以后,我就一直有点担心你的状态,那时候,你的心跳声太压抑、太混乱了,好像一栋随时会全盘崩塌的大楼……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了。”
她说着,偏头看了一眼主卧那扇虚掩的大门,不无感慨地说:
“妮翁小姐真的是净化剂一样的存在啊。”
酷拉皮卡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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