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
问这么详细?
筱筱抬头,盯着他反问:“你怎么不问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贺御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男人深邃的五官沉冷,连同幽深的眸底都毫无温度。筱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但又如何?
她有点受够被他这样霸占约束着了。
两人间沉默片刻,贺御君依然是用老爷子的话宽慰自己,也刻意去改变一惯的霸道作风,顿了顿转而问道:“想不想出院回家调养?”
筱筱脾气倔,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回了句:“不想。”
何况,她在这个地方哪里有家,那是他的房子。
两个字把男人的示软好意冷冰冰地扔了回去,贺御君脸色难堪,又抿唇不语了。
筱筱无意识地扣着手指,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也不知看在哪里,良久,安静的病房响起女孩儿平静轻缓的声调:“叔叔,我们是不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彼此是否合适?”
贺御君手指一抖,眼神凌锐起来,面色紧绷地看着她,皱眉:“你确定知道你在说什么?”
筱筱抬眸,轻轻笑了,自嘲道:“我虽然溺水了,但我脑子没进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男人薄唇抿成霜白的直线,垂放的粗大手指慢慢收拢。
床上的小丫头依然抬眸看着他,眼神大而清澈,明媚却倔强,“不可否认,你对我很好,让我感受到这些年从没体会过的被人疼爱的滋味,我很眷念。可是叔叔,给我带来这么多眼泪的也恰恰是你。我希望有个男人可以做我的靠山,当我累了、伤心了、受委屈了可以依靠,但我也同时希望,有个男人做我的后盾,当我想做什么时,他能给我源源不断的动力,对我说:尽管去做吧!”
眼眸眨了下,她勾唇,鼻头的酸涩压抑不住,手指挡在鼻端:“可是你只希望把我当宠物养着,不愿让我成长,不愿我经历风雨,也不允许我有自己的意识。我不想过这种玩偶般的生活。”
所谓相爱容易相处难,大概就是这般。他们毫无疑问是相爱的,可两个人要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仅仅有爱并不够。
话音落定,房间里安安静静。
病床边伫立的男人,沉默着耐心地等她说完,一身威严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身材越发瘦削修长,英俊的五官冷峻到冰寒,眼眸盯着她,毫无情绪。
贺御君就用这副模样注视着床上的小女人,大约过了多久,筱筱不清楚,只觉得整个人要在他的目光下冰封冻住,才听这人掀了掀薄唇,低沉的话音也同样冰冷:“所以,你现在是非常认真地在跟我提分手?”
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悬着的冰块落地,重重一疼,寒凉之气倾斜而散。筱筱遏制不住发抖的手指,只想着分手二字,便心如刀割。
其实她没说要分手的,她只是说……可能两人不合适,要好好考虑下,冷静下,都认真思考以后要怎么相处,怎么相爱。
可是他竟淡淡冷冷地说出分手。
霜白的唇瓣动了动,她声如蚊蚋,连自己都听不清说了什么:“我……我也没说一定要分手,只是……只是……”
“你刚刚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男人眼神不曾移动,筱筱觉得这两道目光都快把自己射穿了。
是这个意思吗?大概女人都口是心非吧,心里还怀着一点希冀,可嘴上要说的决绝厉害,当男人真的表示要放手时,又会觉得痛彻心扉。
筱筱抠着手指,浑身血液都僵住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如何走到这一步了?明明前一回岛上见面,两人还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她任性撒娇,他温柔迁就。
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
心里疼痛,好像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的扯离,就要跟身体分开,她低着头觉得再也无力抬起,眼泪落下,滴在手背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贺御君沉默的眼神同样弥漫着浓浓的悲伤,明明知道床上的小东西承受不住了,他应该过去抱一抱,哄一哄,可突然就是拗不过这口气。
老爷子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自嘲地想,自个儿还真是不懂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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