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游悠?何以见得?”
安辞伤拿了纸条,把整个过程看了一遍,说:“我特意找人写的测试纸据,那纸据上的漏洞细小,这人一下就能看出要害,若不是长年的经商理账经验应该不会这样快,就连马掌柜都是看了足足一刻钟,才算出有异。”
“你也说了,对方看得极快。”
“有什么问题?”
“若是,游悠根本没看纸据呢?”
郎南山轻抬眉头,神色淡然,却把安辞伤听出了一身冷汗。
安辞伤思量着,说:“南山你是说,今天的游大东家只是个靶子,真正的游悠早就料想到了我们会做手脚,故意提前教给的靶子话术以吸引我们的目光。”
“只要把靶子在我们面前树立成一个经验老道的商人,既是面容看不清,有张百茂在身边,所有人都会认为靶子,就是游悠?”
“可……”安辞伤继续拿着纸条看了几遍,“这话术如此冒险,若成还好,若压错了话,岂不是一下就露馅了?”
“可我,不还是压对了!”泰字一号房内,方悠然看着传来的纸条得意洋洋。
饮溪在一旁拍着胸口叹着气,道:“小姐,这次你也太冒险了,那可是南宫禅,掌控了北疆所有铁制商业的大商人。”
“小姐怎么能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去试探人家?若是对方是真的南宫禅,那岂不是一下就露馅,游家方家的商铺可是就名誉扫地了,以后还怎么在北疆立足?”
“可他不是真的南宫禅,我对了,就够了。”
方悠然满意地将纸条收起,自己端了盘水果坐在了窗边吃着,边吃边透过小孔继续看着酒馆里来来往往的人。
饮溪还是疑惑,不罢休地问:“小姐为何能笃定对方不是真的南宫禅?”
“真的南宫禅,不会想要用这样的小把戏来试探我。”方悠然想了想,又说,“不对,应该说真的南宫禅,不屑于用这样的小把戏来试探我。”
饮溪笑了:“小姐莫不是把南宫禅想得太高尚了些,在我看来,纸据上动手脚是商人常用的手段。”
“南宫禅既然长年经商,这种把戏定然烂熟于心,当面换纸据,虽然不是很高明的手段,却是能试出对方真假最直接的手段。”
方悠然勾唇,捏了颗葡萄塞入小嘴中,笑望着饮溪:“饮溪,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商人烂熟于心的手段,而恰巧,我俩都是商人。”
“哦,原来如此。”饮溪恍然大悟,“正是因为烂熟于心,所以才容易忽略了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更容易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尤其在自己是主场的情况下,老道如南宫禅都会出现错误。”
“不不不。”方悠然摇了摇头,否定了饮溪的话。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饮溪继续不解,她发现,自家小姐的脑子现在转得越来越快了,她有些跟不上。
“话没错,只是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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