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脸不禁有些热:“那当然,我肯定会找回我的记忆!”
她此刻全然没有了不久前马车发生意外后的丧气,她细眉一挑:“我要是想不起来,岂不是对不起你给我花的银子。”
这几天,她花了他好多钱呢!治病的,买衣服的,买首饰的,买家具的……
卫窈窈悄悄掰着手指算了算,噫~
算不下去了!
孟纾丞轻笑:“不用你还。”
卫窈窈一惊,她可没说她要还啊!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难不成他在心里盘算过要她还钱?
卫窈窈瞪大眼睛,抽了一口气。
看她脸色忽阴忽阳,孟纾丞已经习惯了。
到了官署,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了下来,
济宁知州霍敬引了众人前往官署后院。
霍敬身形消瘦,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老旧官袍,后院看起来也是久未修缮打理,从里到外一派清贫的模样。
“阁老,指挥使这里便是客房。”霍敬指着前方狭小简陋的院子对孟纾丞和秦靳舟恭声说道。
“我们这儿条件不好,委屈阁老和指挥使了,待您二位稍作休息,下官再来请二位前去赴接风宴。”
孟纾丞道:“接风宴便不必了,你让他们散了吧。”
“是,是,是,那我让人把晚膳送过来。”霍敬连连应声,赶忙带着众人退下。
院子里少了一半的人,也不显得宽阔,反而好像更加局促了。
小院儿除了上房,只有东西两厢各两间,除了贴身服侍的侍仆,其余人住不下。
孟纾丞吩咐景硕带着护卫去官署附近安顿下来,秦靳舟也指了指身后的锦衣卫,让他们跟着过去。
孟纾丞看了眼,紧巴巴跟着他的卫窈窈,示意她随自己进屋:“小心脚下。”
院子里点的不是蜡烛,而是油灯,灯光幽暗。
进了上房堂屋,堂屋内正对着大门的白墙前放有一张条案,条案前摆着两个椅子和一个方桌,座下两侧又各置两张椅子一个茶案,再往左走,有一张用膳的方桌。
除此之外,别无装饰。
没过多久,厨房送来晚膳,两荤两素再加一个汤,只有孟纾丞和卫窈窈还有秦靳舟三人用膳,也没有再分席。
三人看着眼前的饭菜都没有动筷,秦靳舟幽幽地说:“常人说三年清知州,十万雪花银,而我们这位知州大人看起来甚是清廉,日子过得略显拮据啊!”
霍敬身为一州之长,每年俸银便有二百两白银,外加济州府处于运河要塞,本就是繁华之地,养廉银最少也有两千五百两白银。
秦靳舟像是在夸霍敬,又好像没夸,阴阳怪气的,卫窈窈皱皱眉,疑惑地看着孟纾丞:“这……”
孟纾丞忽然抬手握了一下她的手腕:“先用膳,不是路上就说饿了吗?”
“哦!”卫窈窈眨巴眨巴眼睛,捧起饭碗。
孟纾丞再看秦靳舟,秦靳舟点了一下头,安静地开始用膳。
用完膳,秦靳舟指了西耳房:“你们住那间,我住东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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