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正常女子,她曾经也期待过婚后与丈夫琴瑟和鸣,就算不能兴致相投,至少也能相敬如宾。
但相敬如宾的前提就是成为一对正常的夫妻。
哪怕她已经活过一世,但因为没真正经历过,心里还是有些生怯。
正当她沉思该如何顺其自然地将两人的身份过渡到真正夫妻的角色时,老夫人也在为同样的事犯愁。
听到老夫人叹气,常嬷嬷在一旁劝慰,“世子爷的脾气直白,但凡他要是不喜欢的人,就算您把他手脚都绑起来他都不会去见一眼,但他今天竟然听了您的话去少夫人的屋里用饭,还留宿在春芳院,这也算是个好兆头。”
老夫人却不满足,“既然他人都已经留下了,在一个屋子多好啊,干嘛还要去睡偏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二人闹别扭了。”
“您这就是多虑了,依奴婢看,他们小夫妻俩不像是闹别扭,倒像是调情呢。”
她们都是过来人,也都经历过与陌生人刚成婚时的尴尬期的,所以圆房这事急不得。
老夫人想到自己,也就不催了,反正来日方长,她早晚能抱上孙子。
夜半三更,窗外竟下起小雨。
清儿从矮榻起来封窗时,听到院外的脚步声,轻轻捡起一件外袍披到身上,绕过屏风走到门边,开了一条缝后钻出去,又重新闭紧。
她站在檐下,看着漆黑的院里小雨啪嗒啪嗒地敲击在石墩上,很快寻到一道倩丽的身影。
虽然夜色已经黑了,但凭着浅淡的月光,寻人轻而易举。
只不过她怎么觉得这身影有点眼生,不像是她们院子里的人。
尤其是小丫鬟撑伞走过的方向,不像回住所,反倒像是去偏房。
清儿本想上前抓个现行,又怕打草惊蛇,莽撞上前反被咬,立马轻手轻脚地回屋。
没想到她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还是惊动了床上的虞长仪。
一到雨夜,虞长仪就有些失眠。
就算她不主动去想,前世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因为长期服用毒药,后期一到雨夜或是阴冷的天气,她的膝盖就会疼得像是骨头裂开。
有时候严重了还会起烧,整夜整夜不得安稳睡一觉。
重生后她弃掉那些补药,请了自己信任的人替她调理身体,体内存的毒性也被消得差不多了,但她还是心有余悸。
醒来后,她发现清儿不见踪迹。
后来听到开门声,她才知道清儿出去了。
见她醒了,清儿也不敢拖,立马同她汇报院里鬼祟的影子,“夫人,人好像往世子的房间去了。”
虞长仪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丫鬟想爬床,毕竟这对大户人家来说,不是一件稀奇事。
丫鬟有野心,想要脱奴当主子,这便是一条既便捷但又极具危险的路。
前世柳哥儿考上状元以后,府里就有年轻的丫鬟想爬床,被她知道后立马找了人牙子发卖出去,没成想那丫鬟早被谢柳瞧上了。
谢柳害怕被她知道后责骂,又不想负责,才给那小丫鬟下药做局,营造自己无辜者的身份,给小丫鬟安了个爬床的罪名,让她做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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