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卫琢想要岔开话题,结果谢堂摇头,“当然不是啦,我是跟母亲一起来的,母亲现在就住在外面的客栈,要是等不到今晚我把你带出去,明天她就带人来抢亲。”
谢卫琢惊讶地抽搐嘴角,抢亲?抢谁的亲?不会是他的吧。
对上他不可思议的眼神,谢堂小大人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爹,你放心吧,母亲出门前跟祖母保证过,一定会带你回去,等你回到京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谢卫琢本想跟他明说自己不打算回去了,想要留在浔阳教一辈子书。
奈何一个二个都想让他回京城去。
虽然他对大黑几人存有戒心,但相处久了,他发现大黑几人确实没什么恶意,还多次出手救她。
以至于他现在听到京城两个字就有些过激,不想跟这里沾上半点关系。
但明天是个关键时刻,虽然他已经做好了逃婚的打算,但陈家人看管他太严,他又不想扯其他人下水,只能自己单枪匹马地试着离开这扇门。
但这扇门后,成功和失败都是不可预知的。
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婚成功,索性敷衍一句,“回不回京城,再说吧。”
休书被撕碎后,陈家夫妇立马派人封锁了整个后院,不许任何人外出报信。
可惜她们还是晚了一步,就算陈家的戒备再森严,也比不上京城侯家的暗卫管用。
待到第二日天不亮,谢卫琢靠着床榻几乎一夜未睡,思来想去到半夜,索性望月至天明。
经过他最近这些时日的深入打听,大概能判断出陈昆应该没把钱先生真的下狱,而是藏在陈家的密室里。
他只要找到密室,就能救出钱先生。
钱先生对他有救命之恩,伯乐之才,就算为了救他堵上自己的身家幸福他也愿意。
结果他打算救人的这天晚上,陈府突然失窃。
第二天天不明,没等陈家夫妻从床上爬起来,下人就匆匆来报,说后院密室失窃,密室里的人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卫氏紧张地扯着自己丈夫的袖子,“老爷,不会是昨天那臭小子搞的鬼吧?”
陈县令则更紧张自己密室里的东西有没有少,一时也顾不上回答卫氏,连衣服都忘了套,就要抓着人一起去密室看看。
结果刚出门,就被刺骨的寒风逼了回来,随便扯了个厚外袍披在身上,逆着风霜下了密室、
没成想密室里空空如也,不仅人没了,就连他存放的账簿以及被人孝敬他的私房钱,也没了,陈县令差点气得晕过去,幸好身边的家丁死死掐着他的人中,他醒过来后,唇瓣上处的位置赫然出现一道红色的印子。
奈何今天还是自己女儿的大喜日子,他绝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影响到婚宴。
婚宴还要照常办,等一切尘埃落定木已成舟,就算后续有人来闹,他们也能颠倒黑白。
他安排下人去库房取他同妻子做的新衣,结果下人在他的库房里走了一圈,立马回来汇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您前院遭鼠了!老鼠把您的衣服还有银票都啃成碎片了,损失惨重啊!”
陈县令这下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毕竟被老鼠毁掉的那些银钱里大多是他跟着别人干了不正当生意存下的,要是被家里婆娘知道,这笔钱肯定要充公,充公也就算了,就怕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晚年名节不保。
腹背夹击的情况下,他实在腾不出身去操办今日的喜宴,全权交由自己妻子打理后,他则去密室清点自己损失的银钱。
结果他刚看见自己一整箱的银票都被老鼠糟蹋了,直接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大门口的喜鼓已经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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