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既然明天做,薛与梵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周行叙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某一对情侣。
年纪和他们也差不多,情侣里的女生要抽血,先是赖在门口不进去,再是抱着他男朋友不松手,然后和邻座一个一起抽血的小孩子共谱哭泣乐章。
周行叙收回目光看她:“等会儿要抽血,你怕不怕?”
薛与梵摇头:“还好,不就是一管血嘛。”
周行叙拿过她的包,挂在自己身上。四周没有什么休息椅,周行叙单手拎着水杯,单手抱着她:“这么坚强?”
“还好吧,我没有那么害怕打针。”薛与梵说可能小时候哭过,但是后来有记忆之后,对待挂水打针她都没有那么害怕。反问他:“你怕吗?”
“不怕。”周行叙摇头:“我小时候知道哭也没有用,哭也还要打,就干脆不哭了。”
薛与梵环着他的腰:“难道不是因为你哭你妈也没有功夫哄你吗?”
好吧,事实的确如此。当时周景扬身体是真的不好,哭久了甚至会浑身通红喘不上气,兄弟两个一打针,全家都要提防着周景扬会不会出现别的症状。当周行叙发现眼泪掉得再多也得不到拥抱和轻声细语之后,他干脆不哭了,哭了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不哭,这样还能得到别人夸奖的一句‘你真勇敢’。
很快就叫了薛与梵的名字,周行叙陪她到窗口,把手里的单子递过去之后,薛与梵看着抽血的医生拿出了三根空管子。
“抽三管啊?”薛与梵都傻了。
医生没讲话,指了指她单子上的几项血液检查,看了一下薛与梵两个胳膊,血管都很好,就随便挑选了一个手臂。
薛与梵另一只手拉着周行叙胳膊,开始自我安慰:“没关系,反正就扎一针,抽几管子都一样。”
事实证明一点都不一样。薛与梵按着胳膊上的棉球,针口又酸又疼。
抽完血之后去彩超室窗口登记完,他们就打道回府。周行叙昨天让他老妈炖了鱼汤,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薛与梵感觉自己自从怀孕后,人特别容易困。
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周行叙便把她先送自己公寓,自己再回家拿鱼汤,她还算有点良心:“你也太辛苦了吧?”
“现在做牛做马都要持证上岗了。”他把车停到楼下,听她嘱咐自己路上小心。
薛与梵听罢,俯身往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回来补上。”
她是真的困,回公寓冲了澡之后就上楼睡觉,中央空调徐徐吹着冷风,困意就像是冬天新弹的厚被子,又重又实。
薛与梵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隐隐听见楼下有动静,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薛与梵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她听见楼下的人说到了周行叙的名字,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
……
霍慧文煮好了鱼汤,怎么都没有等到小儿子来。今天闲着,干脆就自己送过来了。
临出门前给大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小儿子那里吃晚饭,她顺道再带点菜过来把晚饭给两个儿子做了,省得他们晚上还点外卖。
儿子以前公寓的密码,霍慧文输入了两遍都没有对,碰巧大儿子来了,周景扬又试了一遍也不对,这原本的密码‘11090000’不知道是不是改掉了。
不过周景扬知道周行叙会把备用钥匙放在门框上面,伸手摸了两下找到了钥匙。
开门进屋。
一双女士的帆布鞋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两个人狐疑地对视了一眼,周景扬率先想到了周行叙那个他没有见过面的女朋友。
霍慧文听大儿子解释后,蹙眉:“都住过来了?”
周景扬耸肩,他也不知道。家里很安静,上楼的时候他也没有看见周行叙的车,结果家里的空调倒是开着,本能地以为他是出门忘记关了。
霍慧文提着手里的东西去厨房,叹了口气:“住一起就住一起,只要别出事就行,我听你说他总是谈了一个没多久就换一个,我都担心他到岁数了不肯收心怎么办。”
周景扬穿上周行叙的拖鞋往客厅里走:“周行叙就是不听话的,管不了。顺其自然……”
话说到一半,周景扬看见了茶几上的验孕棒和结婚证。
赶忙喊着霍慧文的名字:“妈妈妈妈妈,你快过来。”
霍慧文从厨房探出脑袋,刚想问他怎么了,却看见大儿子手里的东西:“老天爷啊。”
验孕棒上的两条杠痕迹还清晰着呢,周景扬想到了上次打电话给周行叙,他那头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周行叙大大方方承认是‘做|爱’的声音,怀上他倒是不意外。
只是,周景扬没有想到周行叙居然会因为女朋友怀孕把结婚证给领了。
照他的性子,他应该让那个人把孩子拿掉,然后安抚安抚再投身下一段感情中。看着母亲震惊愤怒的表情,以及说着要打电话给周父。
周景扬轻笑着,这要是被他们老爸知道周行叙把女生弄怀孕了,还私自结了婚,绝对大于当年周行叙非要玩乐队时,父子之间的腥风血雨肯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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