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挨着周行叙坐在包厢里,来之前他问了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吃宵夜。
薛与梵点了头。
他们那个乐队,薛与梵只认识那个踩了自己一脚的鼓手,还记得他叫左任。
其他几个人也做了自我介绍,但薛与梵一下子记不住,但记不记得住都不妨碍她吃宵夜和听他们聊天。
周行叙那是那副食欲一般般的样子,动了几筷子之后,他就拿着杯金骏眉坐在薛与梵旁边也不讲话,偏着头在听其他人说话,或是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餐桌上有人开了口,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今天是平安夜。
那个像奶油小生的男生叫唐洋,是乐队的主唱:“我今天一个苹果都没有收到,是不是现在不流行送这个了?左任你收到了吗?”
左任被辣到嘶声,灌了两口果汁:“没有,我们那栋楼只要保洁阿姨不进去,一天都不会出现一个女的。最近冬天了,母蚊子都没有了。”
坐在薛与梵对面的那个女生笑了笑,弹了弹烟灰,视线扫过薛与梵,最后落在周行叙身上:“你们应该问阿叙,他要是没收到,那就说明平安夜不流行送苹果了。”
在喝茶的人没有跟上聊天的节奏,转头看向薛与梵:“什么苹果?”
“平安夜会送苹果。”薛与梵把嘴巴里的白菜咽下去,给他解释。
周行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抽了张餐巾纸递给薛与梵后,转头继续和他们讲话:“我说怎么今天一节课中途下了课去完洗手间回来,桌上摆了苹果呢。”
薛与梵将纸巾一折为二,擦了擦嘴角后,抬头和钟临对上了视线。她大大方方靠在椅背上,坐姿有点洒脱不羁,隔着吐出来的烟雾一直看着薛与梵。
剩下的几个男生还在聊天,问周行叙是不是没收。
周行叙嗯了一声:“我不喜欢吃苹果。”
“那苹果也不是用来吃的。”
周行叙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他说人还没走,不需要上供。
薛与梵不傻,他花丛里过了那么多趟,不可能光靠那么一张脸,不靠脑子。他是聪明的,在下一个要下手的目标前不解风情便是最解的风情。
那头还在聊天,薛与梵被烧烤上的辣椒粉辣到吐着舌尖在找剩下半瓶果汁。突然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声音不大,混在那边讲话声中却格外清晰。
“你收到苹果了吗?”
薛与梵往自己空掉的玻璃杯里倒了一杯橙汁,摇了摇头。
她挺能吃辣的,但吃辣带来的身体反应却藏不住,眼角泛着红,连带着鼻尖都是红的。吸着鼻子像是哭过一样,红唇微启:“没有。”
“行情这么差?”他在说笑,但开完玩笑,他又问:“要不要给你去拿瓶酸奶?”
“没事。”薛与梵吃完碗里最后一串鸡翅也不动筷子了。
“看来晚上那顿你没吃饱。”周行叙给她抽了张纸巾:“怎么当时没多吃点?”
薛与梵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他没有怎么动筷子,但说自己吃饱了又饿了也不太好。最后支支吾吾讲不出,干脆擦完嘴,就起身去上厕所。
周行叙常来,所以知道位置:“出去,右手边,不走到底。”
这才是当代最正确的指路方法,不要说什么东南西北,新时代的青年分不清东南西北,除了麻将里的东南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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