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他也曾经为她上过药的。
此刻想起来,竟是恍如昨天才发生过的历历在目。
一动也不敢动的等着他上完了药,当他的身形站起来的时候,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收拾着棉签,还有药水,现在的他倒象是她的跟班了,只是,她现在还只裹着……只裹着浴巾……
“柯先生,好了。”她是在请他离开,药已经上好了,他该离开了吧。
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东西放好在桌子上,高大的身影便大步的走向了洗手间。
颜楚楚慌了,手抓着浴巾真怕那块布掉落下去,掉了,被他发现她月匈口的伤疤可就什么都穿帮了,“傅临城,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向浴室走去。
颜楚楚坐直了身体,不行,她现在或者跑或者找件衣服先披起来,不然,她裹着的浴巾真的让她没有安全感。
她以为傅临城是要去洗澡,然后……然后……
他一向是个花心的男人,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慌慌的,两条美腿就向床下移去,可她的脚还没有落到地毯上,傅临城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颜楚楚,才刚刚上好了药,你最好别乱动。”
“啊……”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呢,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原本就系的松松的浴巾因着她身体的转动再加上她之前的蹭动竟然一下子就由她的月匈口向下滑去,“啊……”更大声的叫着,颜楚楚急忙转过身去不让傅临城看到她的身体前面,同时手忙脚乱的扯过了被单披在了身上,这被单让她想起了容青雅曾经留在这张床上的那抹血迹,心里,又是一片薄凉。
她真的无药可救了,她就总是这样的因为傅临城而患得患失。
可这手忙脚乱还真的让她触痛了伤口,皱着鼻子,她看着两手背向身后的傅临城,“你……你要干什么?”她怕,怕他靠近她。
“放心,我对瘦巴巴的女人没兴趣,我只是想要帮你吹干了头发罢了,不然,这样湿湿的睡觉会睡不舒服的。”他说着,煞有介事的就从身后拿出了才从浴室里取来的吹风筒,“喏,我只是要帮你吹头发而已。”
“不需要,我从来也不吹头发的。”
他的脸上立刻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便道:“呵,倒是与她有些象,不过,幸好只是象。”
颜楚楚噤了口,住在公寓的时候她也不喜欢吹干了头发睡觉,每次都是被他数落过的,刚刚,他口中的那个‘她’是指她而不是指伍嫣然吗?
闷闷的想着,只披着床单的她不敢在他的面前乱动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伶牙俐齿吗?”
“傅临城,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总是把我与那个伍嫣然相提并论好不好。”气恼的瞪视着他,他就吃定了她的力气没他大,吃定了她赶不走他吗。
可她,偏就没志气赶走他,主要是,他这个人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被改变。
“呵,对不起。”他笑了,一排好看的白牙齿在房间里灯光的照射下那么的白,也让他的笑脸真实了一些。
“没诚意。”他想用美男计不成?她可绝对不能被他所盅惑了,虽然他一直说她瘦,说他不喜欢瘦的女人,可他从前呢?还不是喜欢瘦巴巴的那个扮成伍嫣然的她……
傅临城立刻收敛了笑容,然后一本正经的向她道:“对……不……起……”那尾音拖得老长老长,也把空气中的那份让她紧张的气息都拂走了。
今天,是她第一次听他说对不起呢,他居然对她说了好几次。
好吧,就看在他对她道歉的份上她先饶过他,“吹吧,不过吹完了你就得离开了,我好累,还好困。”
“好。”他迎向了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瘦削的身子,让她紧张的连呼吸也困难了一样。
“颜楚楚,我总是觉得我从前好象真的见过你。”吹风筒已经打开了,他一边吹着她的发一边对她说道。
“别又把我当成伍嫣然的替身了,我不喜欢。”心虚的回应着他,只要他不发现她月匈口的疤那就没关系。
“不是,我是说真的,那感觉不是伍嫣然,而是很特别的。”理了理思绪,傅临城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是瞧着颜楚楚很熟悉很熟悉似的。
“好吧,你就当作你从前认识颜楚楚好了。”伤了的膝盖传来痛意,真痛呀,她却忍着不哼一声。
吹风筒还在吹着,嗡嗡响的声音让她回想着从前在公寓里他也这样为她吹头发的画面。
就是那样的曾经的温柔,才总是让她无法恨他。
心,又在软化,张张唇,真想告诉她,她就是那个女人,她还有了他们的一儿一女。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说了,他会信吗?
当初的她那么努力的把自己扮成了伍嫣然,如今,却又贪心的想要变回颜楚楚了,可惜,他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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