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抬走,段长卿衣袍上沾了不少血,叫人看着心惊动魄,小莲一直喊着疼,一张脸扭曲在一起,嘴唇毫无血色,那一刀有些深。
段长卿脚步顿顿,他经过段玉笙身侧时,有些失魂落魄地说了一句:“多谢。”
随后便朝着屋子里去。
段玉笙目光沉沉,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觉得有些落寞仓惶。
张回却在段长卿背后嘶吼:“不能放过他!他害了关平将军!不能放过他!”
段长卿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沿着血线的轨迹朝前走。
“世子!”
张回怒道:“关平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啪——!
紧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段黎抬起手便是一下,她怒视一眼,一掌的力气用得可不小。
张回直接呆滞住了,嘴角都被抽出了血。
若不是看在关平的面子上,张回该挨的就是她的拳头。
打人的是段黎,虽然不服,张回却没有反抗,他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
段黎冷冷地问:“清醒了么?”
“鲁莽,冲动,这也是关平将军教你的?”
张回咬咬牙:“不是。”
段黎捏住了他的头发,扯着他抬起脸直视着自己,质问道:“你有什么十足证据能证实告密的人是他?你以为只有你一人存了心思?你以为只有你讲感情?要真是他,最有资格动手的是世子,是全茂,还轮不到你!”
“你是觉得我们是一个傻子,只有你是聪明人?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但是以私欲坏了整个军队,我会依法处置你!”
张回瞪大了眼睛,方才一时愤恨的情绪到了极点,张回才动了手,而此时,他也同样冷静下来。
冷汗沉沉,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段黎冷笑一声:“真是给关平丢脸!”
“阿黎!”段玉笙唤了一声。
段黎转过身回望一眼,随后站起身对周围人骂道,“看着做什么!一个蠢人还不够?各个都是蠢的?”
方才离着最远的就是段黎,但是闹剧发生,却没有一个人动。
她不由瞪了全茂一眼。
仿佛在说,别人不懂的道理难道你也不懂。
全茂对上了段黎的目光,眼神一敛,在一阵沉默中,开了口:“我甘愿受罚。”
他脸上平静,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地跪了下去。
张回被押着带了下去。
火焰染得正旺,星火跳动着,火光映在一张张灰蒙蒙的脸上。
是无尽的沉默。
“属下知错!”其余人跟着全茂一块儿全都跪在了地上。
士从将令。
可是绷着的一张张脸,仿佛写着不服气三个字,更像是集体的谴责。
是对段玉笙的讨伐。
段玉笙扶了扶额头,气极:“够了!”
他不想当着故友下葬的时候再做责骂,他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更恶劣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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